攝像頭對最高法院的威脅 - 《華爾街日報》

參議員迪克·德賓（伊利諾伊州民主黨人）和查克·格拉斯利（（愛荷華州共和黨人）重新提出了一項兩黨法案，要求最高法院對口頭辯論進行電視轉播。格拉斯利先生表示，這“將是透明度的勝利，有助於美國人民增強對司法機構的信心和理解。”然而，一項即將發表的研究卻給出了相反的結論。

我們與政治學家蒂莫西·約翰遜和賈斯汀·韋德金合作進行了一項實驗，向受訪者展示了兩家州最高法院的真實電視片段。一些人聽了口頭辯論；另一些人觀看了辯論。一些人看到法官咄咄逼人地質問律師；另一些人則觀察到禮貌的交流。一些人看到了動態的鏡頭角度，以類似Zoom的形式展示法官和律師——近距離、頻繁切換鏡頭，並能在發言時看到每位發言者的面部表情。其他人則從遠處觀看了整個法庭的靜態廣角鏡頭。

在展示這些片段後，我們測量了受訪者對司法合法性的看法。我們詢問是否應該減少法院的獨立性，是否應該罷免那些一貫與公眾意見相悖的法官，以及類似的問題。結果顯示，攝像機既可能損害法院的合法性，也可能幫助它。

觀察到類似Zoom視角的受訪者最有可能改變對司法公正性的看法。那些觀看法官與律師激烈交鋒的人，比僅聽取對話的人更傾向於認為法院缺乏公信力。目睹法官咄咄逼人地盤問律師——正如美國最高法院某些大法官所做的那樣——會立即對法院公信力造成顯著損害。而觀看法官與律師中性交流的受訪者，比僅聽取對話者更認可法院的合法性。

通過靜態全景視角（包含整個法庭的固定鏡頭）觀看交流的受訪者，受交流性質及音視頻差異的影響較小。

這些結果表明大法官們的猶豫不無道理。媒體必然會報道那些充滿火藥味的交鋒。如果媒體能以類似Zoom的特寫鏡頭呈現這些場景，對法院公信力的打擊可能是毀滅性的。

若國會執意引入攝像機，我們的研究建議採用靜態全景拍攝方案將損害降至最低。遠距離展示整個法官席，輔以莊嚴的法庭背景，或許足以抵消激烈辯論帶來的公信力損失。

尚不清楚國會是否擁有憲法賦予的權力強制法院允許攝像。但可以確定的是，此舉利弊共存。鑑於公眾對法院的支持本就脆弱，重大制度變革應當循序漸進並充分論證。若國會認真對待此事，應在採取行動前委託進一步研究以評估後果。

歐文斯先生是威斯康星大學麥迪遜分校的美國政治學教授。布萊克先生是密歇根州立大學的政治學教授。

美國最高法院。圖片來源：蓋蒂圖片社刊登於2023年3月22日印刷版，標題為《攝像機對最高法院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