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拜登總統任期的道德風險 - 《華爾街日報》

顯然，末日即將來臨。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和其他許多媒體本週都在驚呼：“氣候定時炸彈正在滴答作響”：聯合國最新報告警告稱，世界避免災難的時間所剩無幾。

在我看來，氣候問題可以等一等。那些可能將美國推向金融災難的定時炸彈又該如何應對？

本月，硅谷銀行倒閉給美國帶來了一場全國性的瀕死體驗，幾天後，瑞銀同意收購瑞士信貸的消息在大西洋彼岸引起反響。週三，美聯儲宣佈了央行歷史上最受關注的25個基點的加息。

目前尚不清楚這場銀行恐慌是會自行解決，還是需要政府進一步干預。最引人注目的事件是拜登政府以驚人的速度打破了25萬美元的存款保險上限，為所有存款提供擔保。人們一直在猜測這是否會成為明確的聯邦政策。週二，財政部長珍妮特·耶倫在美國銀行家協會的一次會議上表示，政府可能會這樣做，以避免"傳染風險"。

對這屆政府來説，沒有一項"緊急"政策是一次性的。相反，它們成為聯邦政府紓困、支持、擔保和補貼永久化的藉口。出於本能和算計，拜登總統和掌管白宮的幕僚們一直在為所有看得見的糟糕賭注紓困。

例證之一是8月份發佈的行政命令，該命令援引2003年《英雄法案》，將疫情列為"緊急情況"，免除了約4000億美元的學生貸款債務。最高法院最近就這一命令是否違憲聽取了口頭辯論。但這仍然是對借款人償還美國政府債務的法律承諾的紓困。總統大手一揮，實際上就將這些成本轉嫁給了所有美國公民。

在國情諮文演講中，拜登總統宣佈將對社會保障和醫療保險實施無限制救助。當總統指責共和黨人試圖讓這兩項福利計劃"日落"時，眾議院議事廳後方爆發出陣陣噓聲。儘管如此，拜登仍強調這些福利現在"不在討論範圍"，“不容觸碰”。

事後分析自然着重指出拜登讓共和黨陷入守勢。但更值得注意的是，拜登在後續演講中明確傳遞的信息：任何關於改革這兩個瀕臨崩潰的福利計劃的兩黨討論——比如將社會保障退休年齡推遲幾個月——都已不在考慮之列。

拜登的《降低通脹法案》包含約3700億美元用於一系列氣候相關項目，但最主要的是支持風能、太陽能等替代能源技術。民主黨人喜歡稱這些支出為"投資"。別被這種虛假的委婉説法迷惑。它們就是補貼，應準確視為拜登政府對那些仍無法在競爭性市場中存活的私營企業項目的救助。

救助一兩家銀行以阻止金融恐慌是一回事。但拜登政府高官們的明確意圖是要消除所有政府過去和未來債務的風險。

近來我們頻繁聽到關於道德風險的討論，即金融領域市場紀律弱化是危險的。但喬·拜登的紓困總統任期正在侵蝕紀律在經濟和文化中的有益作用。

一旦形成慣例，紓困的隊伍將永無止境。疫情引發的最引人深思的連鎖反應之一，是多個大城市公交系統面臨的嚴重財務壓力——紐約大都會運輸署、舊金山灣區捷運系統、費城SEPTA和芝加哥RTA。由於乘客量急劇下降，這些系統正面臨財政懸崖，進而危及民主黨執政的北方城市的未來。常見的樂觀救助計劃層出不窮，但聯邦紓困方案很快就會…提上議程。

城市公共教育和醫療系統也搖搖欲墜，受到疫情衝擊、教師或護士罷工後達成的更高工資協議以及城市人口持續流失的擠壓。拜登已通過1.9萬億美元的《美國救援計劃》為未來聯邦救助這些自由主義飛地支付了首付款，該計劃名義上是為應對疫情，但實際上開始為數十年的預算揮霍買單。

有人可能認為這種規模的紓困經濟會撞上通脹之牆，事實的確如此。或者有人可能預期通脹的代價——比如當前與利率相關的銀行恐慌——會讓拜登政府的官員們有所收斂。但事實並非如此。

拜登總統本週在內華達州打趣道，他的政策比本人更受歡迎。這並非玩笑，因為這顯然是白宮政治團隊的連任算計。

儘管拜登的議程宏大得近乎不切實際，但他所有的紓困議題——學生貸款、社會保障、學校教育、氣候危機、聯邦醫療保險藥價管控、債務上限——都存在一個共同點：它們不斷迫使共和黨挑戰者處於守勢，而媒體則被期待為總統的指控性説辭造勢。拜登在這項戰略中的角色相當輕鬆：只需照本宣科地發表白宮準備好的競選演説。若無人反擊，這招或許能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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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發表於2023年3月23日印刷版，標題為《道德風險總統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