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特·耶倫在銀行儲户問題上的模糊立場 - 《華爾街日報》

財政部長珍妮特·耶倫週四收回了前一日關於為所有美國銀行存款提供事實擔保的言論，而這番言論本身已是她對更早前表態的修正。究竟誰在主導政策？政府的混亂信號正成為金融體系的又一威脅。

金融穩定的核心在於市場信心，這需要清晰、一致的規則。但耶倫女士正在混淆規則與政府信息。週二她表示，若小型機構遭遇具有傳染風險的擠兑，為超過25萬美元的未投保儲户提供保護"可能具有必要性"。

然而週三她在參議院表示，並未考慮或討論過"全面存款保險或擔保"。她清楚未經國會批准無權擔保所有存款，這或許能解釋其反覆立場。

銀行股暴跌後，耶倫週四在眾議院再次改口，稱"必要時我們準備採取額外行動"。因此現在無人能確定，除了那些"大而不能倒"的巨頭銀行外，其他未投保儲户能否獲得保障。

歷史可資借鑑：1991年國會禁止聯邦存款保險公司（FDIC）保護未投保儲户，除非財政部經總統同意，在FDIC理事會和美聯儲董事會三分之二支持下啓動"系統性風險"例外條款。

2008年金融危機最嚴峻時期，FDIC對此條款進行寬泛解釋，設立臨時計劃擔保交易賬户中的無息存款。但2010年《多德-弗蘭克法案》刻意限制監管機構自由裁量權，將系統性風險例外嚴格限定於FDIC接管的機構。

財政部並未明確解釋為何必須保護硅谷銀行或簽名銀行中未投保的儲户以防止系統性風險。政府表面上擔心會出現更多銀行擠兑事件。毫無疑問，這確實會引發一些動盪，但讓富裕儲户承擔適度損失本可以成為一個有益的教訓。

投資者和儲户比監管機構想象的更為敏鋭。在硅谷銀行倒閉後，並非所有中小型銀行都遭遇大規模存款外流或股票拋售。受影響最嚴重的銀行往往具有未投保且不穩定的存款佔比較高、利率期限風險較大，以及對科技和商業地產風險敞口過大的特點。

美國獨立社區銀行家協會表示，其成員並未報告因硅谷銀行和簽名銀行倒閉而出現大規模提款，許多銀行反而出現存款增長。大額儲户可能已將資金分散存入多家銀行以降低風險。社區銀行通常保持較高的資本水平，這應使其更為安全。

即使會給較弱的銀行帶來壓力，存款向穩健銀行的重新分配對金融體系也是有利的。聯邦住房貸款銀行、美聯儲貼現窗口和美聯儲新推出的銀行定期融資計劃，為其他健康的銀行提供了流動性以應對此類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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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中型銀行一直在遊説監管機構對所有存款進行全面擔保。本週早些時候的新聞報道稱，財政部工作人員正在審查他們是否擁有未經國會同意即可採取行動的緊急權力，例如利用外匯穩定基金。所有這些都讓耶倫女士在參議院聽證會上的否認顯得更加不可信。

她現在製造了一種預期，即所有銀行的所有存款都將得到保障。但沒有人知道政府會採取什麼行動，因為耶倫女士週三還表示，監管機構將根據具體情況做出決定。這意味着這將取決於政治上的自由裁量權，這對市場信心而言是最糟糕的情況。

監管機構並未在Silvergate銀行倒閉後對其未投保存款提供擔保，無疑是因為其與加密貨幣的關聯。但耶倫週三暗示，如果認為有必要遏制風險蔓延，監管機構可能會保護其他小型銀行的這類存款。旨在約束監管機構的《多德-弗蘭克法案》系統性風險例外條款已變得毫無意義。

像參議員伊麗莎白·沃倫這樣的進步派人士現在呼籲為富裕儲户提供更廣泛的保護，他們想以此為藉口實施更多監管，從而讓更多銀行"大而不能倒"。目前銀行體系最需要的是市場信心和紀律。監管機構發出的混亂信號正在破壞這兩者。

財政部長珍妮特·耶倫圖片來源：Jose Luis Magana/美聯社刊登於2023年3月24日印刷版，標題為《珍妮特·耶倫的模糊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