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實是沮喪的解藥 - 《華爾街日報》

棒球界有些諺語恰能映照艱難時刻。比如"喬，這不是真的"——據傳1919年黑襪隊賭球醜聞後，一個男孩對赤腳喬·傑克遜發出的哀訴。又如1960年代凱西·史坦格爾經理對他那支糟糕的大都會隊的悲嘆：“這裏就沒人會打棒球嗎？”

如今美國人目睹通脹、銀行體系崩潰、國際威脅加劇及高層腐敗時，類似的沮喪正侵蝕着公眾信心。我不確定當前困境是前所未有真正堪憂，還是歷史重演。歷史證明生活總會繼續——但這次似乎不同。

當下我們缺乏應對不確定性的堅定領導力。拜登-特朗普組合已證明靠不住。但或許會有意外轉機。1945年富蘭克林·羅斯福逝世時，誰對哈里·杜魯門抱有信心？機械降神有時真是天意。

國家福祉源於共識。我們需要確信行事正確。公眾通過無數方式決定接受還是蔑視政治程序制定的規則。國家運轉依賴且僅依賴被統治者的同意。當領袖撒謊欺騙，我們便開始質疑體制，自問是否做了傻瓜。

人們對治理體系的基本誠信日益懷疑。當領導人將謊言稱為"真實的誇張"（特朗普在《交易的藝術》中的説法），普通人難免效仿。拜登總統七月宣稱美國經濟"零通脹"，實則當月油價下跌暫時抵消了其他物價上漲。我們需要聽到赤裸真相——美國民眾已對這種欺騙習以為常。

但歷史提醒我們，總會有改變國家軌跡的意外發生。1973-74年間，美國見證了副總統斯皮羅·阿格紐和總統理查德·尼克松的辭職，以及傑拉爾德·福特隨後接任副總統，繼而在福特繼任總統後任命納爾遜·洛克菲勒為副總統。誰能相信行政權力如此徹底的更迭竟無需經過選舉？

希望是信念的殘燼。“無鞋喬"的悲嘆和凱西·斯坦格爾的哀鳴，都是面對某種沮喪時對希望的呼喚。我們這些懷有信念的人必須接受失望的現實。棒球是一項充滿失敗卻也孕育希望的運動。生活亦是如此。

我們迫切渴望有人能激勵我們保持信念，儘管似乎已沒有多少人能勝任治理國家的重任。我們仍可以向我們的喬呼喊：“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喬。“我們知道自己期待怎樣的答案。

文森特先生於1989-92年擔任美國職業棒球大聯盟總裁。

芝加哥白襪隊的"無鞋喬"傑克遜。圖片來源：/美聯社刊載於2023年3月24日印刷版，標題為《誠實是解憂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