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去年美國大城市人口外流速度放緩
Paul Overberg, John McCormick and Max Rust
與全美其他大城市一樣,舊金山在2021年中至2022年中期的人口下降速度有所放緩。圖片來源:CARLOS BARRIA/REUTERS新的人口普查數據顯示,由於更多移民遷入、死亡人數減少及新生兒增加,去年大城市居民流失現象有所緩解,表明疫情初期加劇的都市人口外流趨勢正在降温。
根據《華爾街日報》對截至6月30日年度人口估算數據的分析,大城市郊區和中小型都會區仍佔據全國人口增長的主要部分。農村地區及小城鎮整體人口基本持平。
數據顯示,大型都會區核心縣淨流失人口超80萬,但較前一年120萬的降幅有所改善。
在疫情高峯期移民數量急劇下降後,最新數據顯示移民潮復甦助力大城市縣人口穩定,去年淨增約50萬國際移民。出生率上升與死亡率下降也抵消了城市縣人口外流,使其年度總人口基本維持不變。
疫情引發人口流動性激增(部分為暫時性,部分可能永久性),加速了美國人在居住地點與方式上原有趨勢的演變。郊區成為最明顯的受益者,其增長往往以周邊核心城市的人口減少為代價。
正在發生的變化促使各城市考慮將辦公樓改造成住宅,並重新規劃已失去大量郊區與市中心通勤者的公共交通服務。隨着部分寫字樓業主違約及租金下降,銀行監管機構與投資者正在重新評估商業地產投資。
全美人口最多的紐約都會區在最新年度數據中人口下降了0.8%。第二和第三大都會區洛杉磯與芝加哥也出現了類似比例的下降。
儘管郊區整體呈現增長,但洛杉磯、芝加哥和華盛頓特區等大都市的部分郊區縣人口出現萎縮。
美國25個最大都會區中有10個在一年期內人口減少。除明尼阿波利斯-聖保羅地區(在前一年人口流失後略有回升)外,增長區域全部位於南部或西部。
整體而言,郊區縣及中小型城市人口年內增長0.7%。對經濟適用房的追求正吸引許多人遷往這些地區。
以小城鎮和農村地區為主的縣(這些地區往往老齡化更嚴重)淨增約16萬國內遷移人口,但由於死亡人數超過出生人數,這一增長几乎被完全抵消。
估算數據涵蓋縣級區域,同時也包含少數與縣界重合的城市。
紐約市的人口流失量在2020年中至2021年中期減少了一半,但在最近一年仍減少了12.3萬人。過去兩年間其總人口已下降超過40萬,降至834萬,儘管曼哈頓從疫情首年流失9.9萬人轉為最近統計年度增長1.7萬人。
舊金山減緩了近期人口下滑趨勢,僅減少約3000居民,主要原因是向美國其他地區的淨遷出人口減少。華盛頓特區在經歷前一年小幅下降後轉為微弱增長。費城人口流失量翻倍至2.2萬人,巴爾的摩繼前一年減少6000人後又流失7000人。
斯坦福大學研究遠程辦公模式的經濟學教授尼古拉斯·布魯姆表示,城市正呈現"甜甜圈效應"——市中心空心化與郊區環帶增長並存。他自疫情初期就利用美國郵政數據追蹤人口流動:“數據顯示大規模人口從大城市中心遷出,主要流向同城的郊區。”
根據他對2020年3月疫情爆發至2021年12月期間的研究,其研究顯示,從全美12個人口最多大都市區的中央商務區或高密度郵編區域遷出的家庭中,58%選擇定居在同一區域的郊區或遠郊。
“大城市的技術從業者、銀行家和管理者發現,現在每週只需通勤三天,他們願意多花20-30分鐘通勤換取更大居住空間,“布魯姆指出,“大都市郊區的房產價格已大幅上漲。”
加利福尼亞州歐文市John Burns房地產諮詢公司的首席人口統計學家克里斯·波特表示,疫情過後,郊區可能會繼續成為就業增長區域,而遠郊外環地區可能會看到更多住房增長。“那裏有可用的土地,你會看到很多建築,“他説。
例如,在亞特蘭大都會區,核心縣富爾頓增長了1.1%,而四個邊緣縣——道森、賈斯珀、拉馬爾和沃爾頓——的增長速度至少是其三倍。
在增長最快的前十個都會區中,有七個位於佛羅里達州。佛羅里達州中部一個龐大的退休社區The Villages以7.5%的速度增長最快,現在有近145,000人居住在那裏。
寫信給保羅·奧弗伯格,郵箱:[email protected],以及約翰·麥考密克,郵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於2023年3月30日的印刷版,標題為《美國大城市人口外流速度放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