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信讓瑞銀憂心忡忡，塞爾吉奧·埃爾莫蒂重出江湖——華爾街日報

瑞銀集團更換首席執行官的原因，與投資者仍對其收購瑞信交易心存疑慮的理由如出一轍：執行風險陰雲籠罩。

這家瑞士銀行週三宣佈，前CEO塞爾吉奧·埃爾莫蒂將於下週接替現任拉爾夫·哈默斯，以完成對瑞信的收購併領導後續整合工作。埃爾莫蒂曾帶領瑞銀度過2011年流氓交易員醜聞後的危機歲月，通過削減投行風險業務、全力聚焦財富管理重塑品牌形象。鑑於瑞信收購案同樣涉及縮減激進投行業務，他顯然是該職位的理想人選。

此舉仍令人意外：哈默斯2020年才接替埃爾莫蒂，且在其任期內股東回報顯著提升。這位曾成功重組荷蘭ING銀行集團的銀行家對轉型並不陌生。為何非要換帥？

週三早間的新聞發佈會揭示了答案。顯然哈默斯雖願意放棄此前堅持的有機增長策略，接受整合瑞信的挑戰。但董事長科爾姆·凱萊赫不願冒險任用一位並非專為如此複雜任務而聘用的掌舵人。

他強調，瑞銀收購瑞信是2008年以來規模最大的銀行業交易，更是首例全球系統重要性銀行間的合併。這意味着整合風險極其巨大，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將管理風險降至最低。

凱萊赫先生提到的另一個“邊際”原因是國籍問題：埃爾莫蒂是瑞士人，而哈默斯是荷蘭人。瑞信收購案在瑞士引發爭議，因其將催生一家超大型金融機構。為促成交易，反壟斷規則被擱置，若瑞銀未來陷入困境，瑞士國內將再無合併手段可施救。隨着銀行業再度政治化，由本土人士掌舵或許對瑞銀更有利。

投資者似乎認同瑞銀正在承擔巨大風險。與第一公民銀行收購硅谷銀行的交易形成鮮明對比。財務層面看，兩筆交易有諸多相似：兩家收購方都以近乎零成本獲得鉅額賬面價值——瑞銀稱交易使其每股有形賬面價值提升74%，分析師測算第一公民銀行可能提升89%。但第一公民銀行股票在交易公佈當日暴漲54%，而瑞銀自同意收購瑞信以來股價持續震盪。

必須承認，合併兩家中型銀行比瑞銀面臨的任務簡單得多。此外，在哈默斯領導下享受豐厚資本回報的瑞銀投資者本未預料此類收購，而第一公民銀行管理團隊素以機會主義著稱。

儘管如此，對比仍凸顯出瑞銀股票藴含的巨大價值——前提是它能成功整合瑞信而不流失優秀員工、不暴露投行業務隱患、不損害來之不易的審慎文化。埃爾莫蒂領導下達成這一壯舉的概率或許略高，但投資者仍未給予認可：週三該股漲幅僅與歐洲其他銀行基本持平。

什麼可能會改變這一點？向股東返還現金將傳遞一個強烈的信號，表明瑞銀不僅收購了一個資本黑洞，但在此之前需要採取許多步驟，尤其是為了避免陷入瑞士政治的泥潭。在埃爾莫蒂先生的領導下，瑞銀正開始另一段漫長的旅程。

新任重新任命的瑞銀首席執行官塞爾吉奧·埃爾莫蒂。照片：Michael Buholzer/Keystone/美聯社寫信給斯蒂芬·威爾莫特，郵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於2023年3月30日的印刷版，標題為“瑞銀舉動暗示對瑞士信貸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