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爾頓·弗裏德曼的擇校革命 - 《華爾街日報》
William McGurn
對米爾頓·弗裏德曼來説，這是美好的一年。
這位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已去世近二十年。但此刻，可能成為他最重要遺產的理念正在實現：家長應有權決定用於子女教育的公共資金流向。今年已有四個州全面推行擇校制度——而現在才四月。
最新加入的是佛羅里達州，該州剛剛將擇校權覆蓋至"陽光之州"的所有兒童。一週前州長羅恩·德桑蒂斯簽署法案時，恰如其分地稱這是"佛羅里達歷史上具有里程碑意義的一天"。州教育資金將跟隨學生流動，而非直接撥付公立學校。
佛羅里達是實施全面擇校制度人口最多的州，此前愛荷華、猶他和阿肯色三州今年已通過相關立法。更早的實踐者包括2021年的西弗吉尼亞州和2022年的亞利桑那州。
更多變革或將到來。俄克拉荷馬、俄亥俄、懷俄明和得克薩斯四州的相關法案正在審議中。內布拉斯加、南卡羅來納、堪薩斯和賓夕法尼亞州正在推進有限版本的擇校制度。佐治亞州眾議院的共和黨人剛否決了一項擇校法案，但2024年可能重新提出。
美國兒童聯盟高級研究員科裏·德安傑利斯指出，輿論風向已變。他提到在11月州立法選舉中，聯盟支持的候選人挑戰了69名現任議員，其中40人落選。
“2022年中期選舉沒有紅潮或藍潮，“他説，“但掀起了擇校浪潮。”
1955年，當弗裏德曼在《政府在教育中的角色》一文中首次提出教育券概念時，這種可能性似乎並不明顯：
“政府可以規定最低教育標準，並通過向家長髮放教育券來提供資金——只要這些資金用於’受批准’的教育服務，每個孩子每年可兑換指定最高金額。”
這一理念歷經多年才被接受，很可能是因為當時大多數人對公立學校感到滿意。後來部分地區通過擇校法案時，幾乎都針對城市貧困兒童。其理論基礎是：這些孩子需要幫助來逃離糟糕的公立學校，否則他們將被永遠排除在美國夢之外。
新冠疫情改變了一切。疫情期間，家長們目睹公立學校將學生利益置於末位——先是關閉校園，而後遲遲不復課。當憤怒的家長提出抗議時，全美學校董事會協會竟要求拜登政府將他們列為國內恐怖分子。司法部長梅里克·加蘭隨後指派FBI進行調查。
這些家長最初並未要求擇校權。許多人甚至不是共和黨支持者。他們提出的訴求原本相當温和。
阿斯瑪·諾曼尼就是其中一員。這位單親媽媽兼前記者是弗吉尼亞州家長運動的領導者之一，該運動助力格倫·揚金在2021年州長選舉中意外勝出。她表示，當家長越瞭解公立學校的所作所為（從以公平之名降低標準，到對想要變性兒童的家庭隱瞞信息），就越能理解弗裏德曼理念的合理性。
“三年來，學校董事會、激進的教育工作者和教師工會機器一直把家長當作塵土般對待，”她説。“現在，一大批家長——移民、民主黨人、單親媽媽、軍人家庭、有學習障礙孩子的父母——正在擁護這個他們以前幾乎不關心的理念：擇校。”
弗裏德曼主要關注的是教育。但事實證明，教育選擇對政治有着深遠的影響，而教師工會在政治中擁有巨大的權力。看看芝加哥教師工會，他們現在正試圖選舉一位前CTU組織者擔任市長。
沒有人比美國教師聯合會主席蘭迪·温加滕更清楚弗裏德曼革命對常規政治構成的威脅。在上週二在國家新聞俱樂部的演講中，她警告説，今年有29個州正在考慮擇校措施。就像吸血鬼害怕大蒜一樣，教師工會害怕讓家長在公共教育中有任何發言權。
2020年春天，當拜登先生還在特拉華州威爾明頓的地下室時，他向Politico》誇口説，作為總統，他會有更多的迴旋餘地，因為“米爾頓·弗裏德曼不再掌控局面了。”
可能拜登先生指的是他的支出計劃。但這位著名的經濟學家現在笑到了最後，而且不僅僅是在通貨膨脹方面。弗裏德曼關於教育的理念很可能在拜登承諾的“綠色新政”像政府承諾的“準備就緒”的基礎設施項目一樣受到懷疑之後，仍然保持強大。
“我希望米爾頓·弗裏德曼今天還活着，看到他的理念終於實現，”德安吉利斯先生説。“多米諾骨牌正在倒下，蘭迪·温加滕和教師工會對此無能為力。”
米爾頓·弗裏德曼1986年在舊金山與自己的雕塑合影。圖片來源：喬治·羅斯/蓋蒂圖片社刊登於2023年4月4日印刷版，標題為《米爾頓·弗裏德曼的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