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先生，您如何辯護？——《華爾街日報》

2023年4月4日，唐納德·特朗普與辯護團隊在紐約出庭。圖片來源：Seth Wenig/美聯社紐約

針對唐納德·特朗普的指控遠不止封口費。從法律文件看，曼哈頓地區檢察官指控的罪名涉及商業記錄保存問題。但在週二特朗普的傳訊聽證會上，檢方用同等時間斥責被告充滿憤怒的自我辯護行為。

地區檢察官執行助理克里斯·康羅伊代表檢方發言，指控特朗普煽動公眾騷亂。“過去數週乃至更長時間裏，“康羅伊表示，“被告發表的言論製造了有害的政治氛圍。“他列舉了特朗普自得知可能被起訴後在其Truth Social平台發佈的帖文，並向辯護團隊提交了打印件。康羅伊要求胡安·默坎法官警惕特朗普言論可能對即將到來的審判造成的影響。

這場傳訊出現了非比尋常的轉折——通常傳訊程序只是簡單羅列指控、記錄答辯及交換審前備忘錄。“我沒想到今天會有開場陳述，“特朗普律師託德·布蘭奇回應檢方時表示。他為當事人的言論自由權辯護時，特朗普本人正在翻閲自己社交媒體帖文的打印件。

默坎法官對辯方立場表示理解。“他是美國總統候選人，“法官強調，“因此第一修正案賦予的權利至關重要。”

但檢察官可能繼續以特朗普的言論為依據，聲稱他在起訴後預測的“死亡與毀滅”意在干擾法律程序。另一位檢察官凱瑟琳·麥考建議禁止這位前總統公開談論其團隊在審判前獲得的證據材料。限制被告討論證據開示內容實屬常見，但對特朗普而言，這可能意味着他將在公眾預設其有罪的情況下競選總統，僅能以籠統否認來安撫選民。

這場關於特朗普言論的交鋒，讓原本直截了當的法律程序出現轉折。前總統全程出席聽證會時露出罕見的窘迫神情，但這種情緒更多源於無聊而非憤怒。因為這份舉國矚目的起訴書讀來索然無味——正如上週消息泄露後媒體所料，它僅羅列了34項偽造商業記錄的罪名。

涉偽造記錄指控涉及特朗普集團2017年向前律師邁克爾·科恩支付的款項。檢方稱這些標註為"法律費用"的款項實為報銷科恩向豔星斯托米·丹尼爾斯支付的封口費，後者聲稱2006年與特朗普有染。每項指控對應一筆獨立月付記錄。特朗普對所有指控均作無罪抗辯。

案件後續進展將通過聽證會確定。檢方要求明年1月開庭，而特朗普團隊請求將日期定在2024年春季初選季期間，以便充分準備。在此之前，雙方不僅將圍繞起訴書中的34項指控角力，更將就特朗普能否評論此案展開激烈博弈。

烏庫埃貝魯瓦先生是《華爾街日報》編輯委員會的成員。

刊登於2023年4月5日印刷版，標題為《特朗普先生，您如何辯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