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07年以來，股票從未如此缺乏吸引力——《華爾街日報》

美聯儲試圖通過加息來抑制通脹，同時防止全面的銀行業危機，這兩者都可能使股市前景蒙上陰影。圖片來源：Graeme Sloan/Bloomberg News自2008年金融危機前以來，持有股票相對於債券的回報從未如此微薄。

股票風險溢價——即標普500指數的盈利收益率與10年期美國國債收益率之間的差距——目前約為1.59個百分點，這是自2007年10月以來的最低水平。

這遠低於2008年以來約3.5個百分點的平均差距。這一差距的縮小對未來的股票構成了挑戰。長期來看，股票需要提供比債券更高的回報。否則，美國國債的安全性將超過股票可能使投資者損失部分（如果不是全部）資金的風險。

最近，當債券收益率飆升且企業盈利前景持續黯淡時，股票的吸引力減弱了。美聯儲現在面臨雙重挑戰：一方面要提高利率以抑制通脹，另一方面要動用其工具箱來防止全面的銀行業危機爆發——這兩者都使股市前景蒙上陰影。

標普500指數已收復了去年19%跌幅中的部分失地，2023年上漲了6.9%。彭博美國綜合債券指數上漲了4.2%，得益於年初的反彈和較高的收益率。

週四，在就業數據顯示美聯儲在與創紀錄火熱的勞動力市場的鬥爭中取得進展後，標普500指數上漲了0.4%。債券收益率小幅上升。

貝萊德集團美國基礎股票首席投資官託尼·德施皮裏託表示，債券正提供"一代人僅有一次的機會，但並非一生僅此一次"。

當前股票風險溢價更接近長期均值：貝萊德研究顯示，自1957年以來的平均溢價約為1.62個百分點。德施皮裏託補充道，鑑於股票歷史上的優異表現，其回報率仍應高於債券。

當債券收益率上升，或股票市盈率因盈利疲軟或股價上漲而跳升時，股票風險溢價就會下降。而盈利收益率則是過去一年利潤與當前股價之比。

2007年10月被證明是市場的一個危險時刻。當時美股剛創下歷史新高，聯邦基金利率與當前水平相近，約為4.8%。

隨後一年間，標普500指數暴跌約45%，美聯儲將利率下調至近零水平。膨脹的股票估值重置，債券收益率暴跌。到2009年3月股市觸底時，股票相對國債的溢價已升至7個百分點以上，新一輪牛市由此誕生。

如今股票估值再次顯得昂貴，市場面臨諸多新挑戰。Research Affiliates數據顯示，至少按一項估值指標衡量，目前美股的昂貴程度超過其他任何國家或地區。這是基於標普500指數相對於過去10年經通脹調整的企業盈利（即週期性調整市盈率CAPE）得出的結論。雖然遠低於1990年代末和2021年的前期峯值，但美國股市基準指數的交易倍數仍達29倍左右，比1881年以來90%以上的時期都更為昂貴。

歷史上，經濟衰退期間估值往往會暴跌，不過一些分析師表示，高估值不會阻止股價繼續上漲。

“我們已看到股市估值的峯值，但這並不一定意味着我們在這個週期中已經看到了價格峯值，“宏觀諮詢公司Stray Reflections創始人賈瓦德·米安表示。

米安稱，經濟對高利率的承受能力比過去強得多。由通脹推動的高名義增長將繼續支撐盈利，其程度超過華爾街目前的普遍預期，從而防止股價大幅下跌。

根據FactSet的數據，分析師預計2023年標普500指數成分股公司的收益將小幅增長約1.6%。去年年底時，他們曾預測會有5%的增長。

貝萊德的研究顯示，自1957年以來，當持有至少一年時，股票有超過三分之二的時間表現優於固定收益。隨着持有期的延長，股票的有利程度會提高。

貝萊德的德史比利多説，只關注股票的微薄風險溢價會忽略部分情況。美聯儲的干預——壓低短期利率和購買長期債券——在2008年金融危機後為股票創造了異常的風險回報特徵。他鼓勵投資者尋找利潤率有韌性和盈利增長強勁的股票，同時避免估值過高的公司。

一些投資者表示，泡沫般的估值意味着價值股——那些交易價格低於其賬面價值或淨值的股票——值得考慮。

Research Affiliates創始人兼董事長羅伯·阿諾特表示，相對於成長股，價值股"非常便宜”，現在的折價幅度超過了美股歷史上五分之四的時間。

儘管價值股在去年的暴跌中表現優於成長股，但如今成長股已重奪領先地位。2023年羅素3000成長指數飆升13%，而羅素3000價值指數僅微漲0.1%。

阿諾特先生表示，當年通脹率維持在4%至8%區間時，價值股每年能跑贏成長股6到8個百分點。今年2月消費者價格同比上漲6%，是2021年9月以來的最小漲幅。

“通脹對價值股極為有利，“他補充道。

聯繫記者埃裏克·沃勒斯坦，郵箱：[email protected]

本文發表於2023年4月7日印刷版，原標題為《股市多年未見如此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