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迎來疫情後第四個復活節 信徒人數減少——《華爾街日報》

2020年，華盛頓特區國家聖母無原罪聖殿的復活節彌撒僅對神職人員開放，不對公眾開放。圖片來源：Eva Hambach/法新社/蓋蒂圖片社三年前疫情最嚴重時，美國和全球基督徒以超現實的方式慶祝復活節——人們通過電視或網絡觀看神職人員在空蕩的教堂或臨時場所（如免下車禮拜）主持儀式。

如今教堂已重新開放，除了偶爾有信徒戴着醫用口罩外，今年大多數復活節慶祝活動與2019年相比並無太大差異。

但許多教會規模較疫情前縮小，相當一部分成員仍選擇在家線上參與禮拜。牧師和專家表示，這些變化反映了新冠疫情加速的長期趨勢——這段經歷為教會如何在日益世俗化的環境中生存乃至發展提供了啓示。

2020年春季，俄亥俄州馬丁斯費裏的恩典長老會在長椅上放置照片，當時信徒無法親自到場。照片：恩典長老會教堂《華爾街日報》與NORC聯合開展的一項民意調查顯示，上個月僅有39%的美國人認為宗教對他們"非常重要"，較2019年疫情前的48%有所下降。這延續了自1998年62%峯值以來的長期下滑趨勢，且下滑速度正在加快。

皮尤研究中心上月發佈的另一項研究發現，2022年美國成年基督徒中每月至少參加一次禮拜的比例為43%，低於2019年的49%。22%的基督徒表示現在比疫情前更多觀看線上或電視禮拜，不過也有6%的人表示觀看次數減少。

2020年春天，俄亥俄州馬丁斯費裏市的恩典長老會教堂暫停了現場禮拜活動，牧師在長椅上擺放了會眾照片和一些名人（包括《暮光之城》系列電影演員羅伯特·帕丁森）的照片，這樣他就不必對着空蕩蕩的聖所佈道。現任牧師表示，如今實體出席的信徒人數仍未恢復到疫情前水平，但線上參與人數從疫情前的30人增至約50人，部分原因是當地成員遠在丹麥等地的親屬加入了線上禮拜。

皮尤數據顯示，白人福音派新教徒是定期參加禮拜比例最高的基督教羣體，每月出席率為58%，低於2019年的63%。

丹尼森大學政治學教授保羅·朱佩指出，福音派教堂（尤其是獨立於任何教派的教堂）在疫情期間表現更具韌性，這既得益於更豐富的線上禮拜經驗，也因為他們通常比主流新教或天主教堂更早重新開放。

俄亥俄州哥倫布市附近生命點教會的牧師迪安·福克斯表示，該教堂在2020年母親節後的第一個週日重新開放，當時約有170人到場，低於疫情前的2800人。如今，他的會眾規模實際上比2019年更大，五個獨立校區共有4200人蔘加現場禮拜——比三年前增加了兩個校區。

福克斯解釋説，教會在封鎖期間加強了在線服務，尤其是針對兒童的服務，並在恢復現場禮拜後為會眾提供了一系列選擇，包括僅限佩戴口罩參加的禮拜。但他特別強調了教會的結構，該結構基於在封鎖期間繼續以虛擬或户外形式聚集的小組，進行聖經學習和相互支持。

“每個人都不得不回家，但在某種意義上，對我們的教會來説，我們已經在家裏了。我們90%的人每週都會在家裏聚會。這對我們來説只是正常的生活，”他説。

同樣，天主教領導力研究所的首席執行官丹·塞魯奇表示，那些在新冠關閉期間通過流媒體和社交媒體保持會眾參與的天主教教區，保留了更多的信徒。該研究所為神職人員和世俗領袖提供培訓和諮詢。

生命點教會表示，其會眾規模現在比疫情前更大。照片：生命點教會但對天主教禮拜來説，互聯網尤其是一把雙刃劍，因為它使信徒習慣於不領受聖體聖事進行禮拜，而教會教導説，基督確實以麪包和葡萄酒的形式存在於聖體聖事中。

“我可以穿着睡衣，吃着麥片，聽着父親的佈道並發表評論，”匹茲堡主教大衞·祖比克在描述線上彌撒所鼓勵的心態時説道，“但可悲的結果是，人們不再來教堂，也不再領受聖體。”

皮尤研究中心發現，每月或更頻繁參加禮拜的天主教徒比例從2019年的37%下降至34%。

但切魯奇先生估計，目前僅有17%受洗的天主教徒按教會要求每週參加彌撒，低於2019年的22%。這一降幅與其研究所調查中自稱名義上是天主教徒，或表示參加彌撒主要出於終身習慣而非虔誠信仰的人羣比例相當。

全美最大的洛杉磯總教區正在推行#迴歸彌撒LA活動，總教區數字總監莎拉·亞克利克表示，該活動結合人際傳播與數字技術，包括佩戴嵌有二維碼的手環，掃碼即可查詢當地教堂彌撒時間。

美國天主教主教會議去年發起"聖體復興計劃"。這項為期三年的項目包括明年在印第安納波利斯舉行的全國大會，其背景是2019年皮尤研究顯示僅31%美國天主教徒相信彌撒中餅酒會真實轉化為基督聖體聖血。該復興計劃鼓勵堂區組建學習聖體教義的小組。

“我們不僅要讓人們重返彌撒，更要阻止未來的信仰流失，”負責監督該計劃的明尼蘇達州克魯克斯頓主教安德魯·科曾斯表示，“經驗表明，當人們真正理解（聖體教義），就會自願每週日參與彌撒。”

致函弗朗西斯·X·羅卡，郵箱：[email protected]，以及克里斯·馬赫，郵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於2023年4月8日印刷版，標題為《新冠疫情後的第四個復活節，教堂面臨新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