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費城、欺詐與“公平”之誤

拜登總統正將"公平"理念推行至政府各個角落，若國會想了解可能出現的紕漏，費城聯邦檢察官近期就弱勢商業企業(DBE)聯邦合同欺詐案達成100萬美元和解協議提供了一個典型案例。這裏有個大膽建議：為何不根據資質而非身份主張來分配建設資金？

上世紀80年代設立的DBE計劃，將資金引導至由"弱勢"羣體控股至少51%的小企業。女性與黑人、西班牙裔、美洲原住民、亞太裔及南亞裔一樣被"推定為弱勢羣體"，不過對企業淨值與規模也設有限制。政府總體目標是將其10%的高速公路及公共交通資金用於DBE企業。但這些企業理應實際參與工程，而非僅充當資金通道。

美國檢察官辦公室的新聞稿指出：“普拉特大橋項目正是典型案例。“2011年，Hercules-Vimas聯合體從賓州交通局獲得4270萬美元油漆工程。為符合弱勢企業規定，其將工程分包給認證DBE企業Vertech國際公司。“儘管Hercules-Vimas向賓州交通局聲稱Vertech是塗料供應商，但政府指控其直接與非弱勢企業宣偉公司合作，將塗料與材料運至工地。Vertech僅通過虛開發票掩蓋欺詐行為，並收取象徵性費用。”

威泰克和赫爾克里斯-維馬斯的負責人分別在2016年和2017年認罪。新的100萬美元和解協議是與宣偉公司達成的，聯邦政府指控該公司是知情參與者。該公司在一份聲明中表示，否認政府的指控，但同意通過不僅支付100萬美元，還包括“加強培訓”和“繼續努力遵守DBE計劃對DBE供應商修訂後的規則和指導”來解決這些問題。

然而，根據檢察官的説法，如果沒有宣偉公司的共謀，這份油漆合同可能會交給其他人。“政府認為，這一計劃使赫爾克里斯-維馬斯能夠提交一個明顯更低的投標，”美國檢察官辦公室表示，因為“競爭投標包括了由弱勢商業企業執行的商業有用功能的合理市場價值。”

嗯。所以DBE計劃增加了建築成本，為認證和監督創造了一個製造工作的生態系統，併為違法者提供了容易得手的機會？波士頓的美國檢察官上週宣佈了一項124萬美元的和解協議，以解決I-95項目中所謂的“欺詐計劃”。主要承包商是沃爾什建築公司。它將鋼筋工程分包給了經過認證的DBE企業梅洛鋼筋公司。但美國檢察官表示，沃爾什公司非法“協助了某些工作職能”，包括“選擇供應商和參與價格討論和談判”。

代表梅洛的律師未回覆請求置評的電子郵件。沃爾什表示“未將爭議中的梅洛工作納入最終報告的DBE參與數據”，並稱公司“很高興與司法部達成和解，解決了所有指控且不包含責任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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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BE欺詐現象普遍存在”，美國土木工程師學會期刊2020年文章指出。該文引用交通部監察長數據，涵蓋“1998至2019年間超1000起DBE欺詐調查”。作者表示這只是冰山一角：“由於資源和精力有限，既往及現行調查僅揭露了問題的一小部分，導致合法DBE機會減少及聯邦資金被挪用”。

這塊蛋糕不小：根據《信息自由法》請求回覆，交通部統計2021年DBE主合同和分包合同達34,472份，聯邦撥款總額60億美元。其中“非少數族裔”女性獲得42%，拉丁裔佔28%。人口普查顯示2.9%美國人自認純血或混血原住民，該羣體卻獲得6%的DBE資金（3.48億美元）。伊麗莎白·沃倫莫非兼職設計環島？2020與2019年數據亦呈現相似分佈。

即便美國種族融合度日益加深，民主黨仍欲強化此類政策。拜登總統近期簽署行政令要求：“2025財年，聯邦政府採購資金授予社會經濟弱勢羣體小型企業(SDBs)的總體目標應達15%”。商務部則敦促《芯片法案》資金申請者“制定納入此類企業的積極措施”，例如“指定專人負責對接與數據分析”。

過去那種單純的不歧視原則怎麼了？也許我們太激進，但徵收税款修建高速公路的目的就是為了修建高速公路。試圖通過土木工程進行社會工程，只會讓聯邦項目變得不透明、效率低下，而且往往還充滿欺詐。

圖片來源：蓋蒂圖片社刊登於2023年4月12日印刷版，標題為《費城、欺詐與誤入歧途的"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