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議院共和黨研究顯示，新冠疫情爆發時中國實驗室面臨生物安全問題——《華爾街日報》

華盛頓——根據參議院共和黨人即將發佈的一份關於疫情起源的新報告，2019年11月，一家進行高級冠狀病毒研究的中國實驗室面臨一系列生物安全問題，引起了北京高層官員的注意，這與新冠疫情的爆發時間相吻合。

這份由參議院衞生委員會一位共和黨成員週一發佈的報告（《華爾街日報》已查閲其最終版本）梳理了該月一系列無法解釋的事件，並得出結論認為，疫情更可能是由實驗室事故而非自然途徑（即動物感染人類）引發的。

這份300頁的文件基於一個專家團隊的工作，援引了開源報道，包括醫學研究、科學期刊和大量中國政府文件。

報告估計，導致新冠的SARS-CoV-2病毒最早出現在2019年10月28日至11月10日之間——比中國政府公佈的時間線早數週，與美國情報部門負責人早先的評估接近。

2020年，中國武漢病毒研究所的一處園區。圖片來源：hector retamal/Agence France-Presse/Getty Images報告稱，一名與中國人民解放軍有關聯的中國研究人員顯然在2019年11月開始研發針對SARS-CoV-2的疫苗，並引述了為2020年2月專利申請所進行的研究所需的時間。報告指出，2019年11月是“在已知爆發新冠疫情之前”，並暗示中國有些人更早知道了這種病毒。

報告顯示，大約在同一時期，位於疫情始發地中國武漢市的武漢病毒研究所異常重視提升其生物安全規程，採取的措施包括一名高級生物安全官員從北京前來視察、為員工開設補救性生物安全培訓課程以及緊急採購新的安全設備。

經過18個月的研究，參與參議院報告工作的團隊承認，他們無法明確確定這場已導致全球690萬人死亡的疫情源頭。

以往的許多大流行始於攜帶病原體的動物感染人類，即所謂的動物源性傳播。一些科學家認為新冠疫情就是這樣開始的，其中有人指出，2020年完成的基因測序表明，易感染新冠病毒的貉曾出現在武漢的一個市場。

參議院委員會的調查人員對這兩種假設都進行了研究。參議院的報告稱：“然而，大量間接證據支持這是一起與科研相關的意外事件。”

曾監督這項研究的生物防禦專家、特朗普政府時期衞生與公眾服務部助理部長羅伯特·卡德萊克表示：“儘管這些事件似乎有動物源性的先例，但證據並不支持這一點，而且現有的證據似乎與之相矛盾。”

卡德萊克博士領導了一個團隊，成員包括一名流行病學家、生物防禦專家、律師和一名國務院中國問題專家。他們得到了一個外部顧問小組的協助，該小組包括退休的情報官員、三位美國國家實驗室前主任和其他人員。

堪薩斯州共和黨參議員羅傑·馬歇爾表示，“大量證據"表明新冠病毒源於中國武漢的一次實驗室意外泄漏。圖片來源：比爾·克拉克/CQ點名/美聯社關於新冠病毒起源的爭論已在病毒學家與其他科學家之間高度政治化——前者引用指向自然溢出的證據，後者包括部分研究人員、國家安全界人士及政客（尤其是共和黨人）則援引他們認為表明實驗室泄漏的其他證據。這些分歧加上北京方面缺乏透明度，阻礙了確定病毒最初如何感染人類的努力。雙方研究人員都表示，瞭解該疾病的起源對於預防或遏制未來大流行可能至關重要。

“雖然不能百分百確定，但確實有大量證據表明這種病毒源自中國武漢的一次非故意實驗室泄漏，“正在發佈該報告的堪薩斯州共和黨參議員羅傑·馬歇爾表示。“我們無法在刑事審判中證實這一點。但我確實認為，如果這是民事案件，現有證據足以説服陪審團，“這位衞生委員會成員説。

由佛蒙特州獨立參議員伯尼·桑德斯領導的委員會民主黨多數派未回應置評請求。

中國國家衞生健康委員會未回應置評請求。

中國對病毒可能從其實驗室泄漏的説法提出異議，並暗示病毒源自中國境外。北京方面限制了世界衞生組織調查人員的接觸，並拒絕向該全球公共衞生機構提供部分所要求的信息。

參議院報告擴展了去年10月的臨時版本，該版本同樣支持疫情源於研究相關來源的觀點。

國家情報總監艾薇兒·海恩斯辦公室近期向國會提交了一份詳實的情報報告，更詳細地解釋了為何能源部改變觀點，以低置信度得出疫情可能源於實驗室泄漏的結論，熟悉這份機密文件的人士表示。《華爾街日報》最早於2月報道了能源部這一立場變化。

知情人士稱，能源部得出新冠疫情可能源於實驗室泄漏的結論，是基於關於中國武漢疾控中心進行病毒研究的新情報。

聯邦調查局也以中等置信度支持實驗室泄漏説，這是拜登政府2021年下令評估時作出的判斷。但知情人士表示，FBI關注的是武漢病毒研究所的冠狀病毒研究，而非中國疾控中心。

美國其他四個情報機構傾向於低置信度的自然傳播理論。海恩斯辦公室在2021年評估的非機密版本中表示，儘管存在分歧，所有情報機構均評估認為"新冠病毒通過實驗室相關事件或接觸受感染動物產生的假説均具有合理性”。

新發布的參議院報告聚焦武漢病毒研究所（WIV）。由於該機構在西方專家認為不符合標準的生物安全條件下開展大量冠狀病毒研究，長期成為"實驗室泄漏論"支持者的主要質疑對象。

報告指出：“中國生物安全建設進展與其對高致病性微生物的研究雄心存在差距。2019年夏末秋初，WIV的尖端冠狀病毒研究、政府對科研突破的要求與實驗室生物安全問題顯然形成了危險交匯。”

2021年拍攝的某中國衞生機構武漢分部。 圖片來源：Thomas Peter/REUTERS報告援引WIV內部文件稱，2019年11月19日，中國高級生物安全官員攜帶中央關於”（生物）安全工作面臨複雜嚴峻形勢"的指示從北京赴武漢病毒所。隨後立即為該所及武漢其他研究機構開展了為期兩天半的生物安全補救培訓。

報告披露，在官員到訪當日，WIV緊急採購了空氣焚燒爐以解決生物安全高壓滅菌器"存在的某種故障”——該設備本應通過高温高壓滅活微生物。2019年該所發佈了多份類似採購公告和專利申請，暴露出明顯的生物安全漏洞。

報告還援引中國流行病學數據及美國駐武漢領事館的觀察指出，2019年10月至11月期間，武漢出現流感症狀但流感檢測呈陰性的病例有所增加。

當時衞星圖像顯示，該市主要醫院停車場車輛增多——這一指標常與住院率上升相關。報告稱，這些可能是未被識別的新冠早期病例，直到12月才全面暴發。

曾擔任美國衞生與公眾服務部和情報官員、並作為外部顧問參與該研究的拉里·克爾表示，2019年11月初，武漢病毒研究所"全面加強戒備”，隨後出現了"實驗室環境中通常不會見到的"異常舉動。

報告指出，中國軍方科學家周育森於2020年2月24日——即武漢因疫情封城一個月後——提交了新冠疫苗專利申請。該專利包含小鼠疫苗實驗的血液檢測數據，基於對美國疫苗開發人員的訪談，周博士的研究成果"至少需要兩到三個月的疫苗研發週期”。周博士後因不明原因去世。

Moderna公司於2020年1月新冠病毒基因序列公佈後啓動mRNA疫苗研發，數週內即完成首批生產。

記者Warren P. Strobel郵箱：[email protected]；Michael R. Gordon郵箱：[email protected]

出現在2023年4月18日的印刷版中，標題為’報告指向實驗室病毒泄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