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克希爾哈撒韋的能源構想不適合得克薩斯州——《華爾街日報》

一項提議中的計劃將建立備用發電廠，僅在其他地方發生故障時使用。圖片來源：Brandon Bell/Getty Images兩年前，就在冬季風暴導致德克薩斯州電力系統崩潰後不久，沃倫·巴菲特(Warren Buffett)的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Berkshire Hathaway)向德克薩斯州議員提出了一個想法：讓我們建造一些備用發電廠，以換取穩定、有保障的報酬。現在，該州距離實現這一概念又近了一步。

本月早些時候，州參議院通過了一系列旨在改革該州能源體系的法案，其中最重要的是一項所謂的德克薩斯能源保險計劃(Texas Energy Insurance Program)。根據該計劃，州政府將通過競爭程序選擇在緊急情況下作為備用的發電廠。只有擁有現場燃料儲存的天然氣發電廠才有資格。對於任何能夠獲得這一稱號的發電廠來説，這都是一個誘人的提議：無論最終是否被使用，這些發電廠都將獲得受監管的股本回報率——上限為每年10%。

美國的電網設計從依賴價格信號來鼓勵充足電力供應的競爭性電網（如德克薩斯州）到完全受監管的電網（公用事業公司擁有或控制全部電力流動）不等。2021年德克薩斯州電網的故障表明，僅靠價格信號不足以確保可靠性。它沒有為發電廠（無論是天然氣還是風力發電廠）提供足夠的信號來充分做好冬季準備。德克薩斯州去年通過了針對發電廠和天然氣公司的冬季化要求。

華盛頓特區研究機構ClearView Energy Partners認為，這項保險計劃法案有很大機會在州眾議院獲得通過。雖然投票時間表尚不明確，但該州當前立法會議將於五月底結束，下一次會議要到2025年才會召開。

該方案的核心理念是，這些備用發電機組僅在真正緊急情況下運行——例如2021年造成嚴重破壞的冬季風暴烏里——避免介入德克薩斯州競爭性能源市場。但這一構想實施起來遠比設想要困難：立法者最初為啓動備用電廠設定了明確的電網運行條件閾值，後來卻修訂法案，將大部分解釋權交由獨立機構裁量。

法案規定，此類備用電廠可用於"解決實際或預期的輸電安全標準違規情況"。智庫R Street高級研究員、德克薩斯州電力可靠性委員會（ERCOT）前獨立市場監督主任貝絲·加扎指出，這一表述可能被解讀為日常輸電擁堵——此類情況"每隔幾分鐘就會發生"。

包括代表德州發電廠主的行業組織"德州競爭性電力倡導者"在內的批評者認為，此類電廠可能通過阻礙新發電商進入競爭性市場，最終違背其設立初衷。

由沃倫·巴菲特執掌的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將獲得擬建發電廠的保障性收益。圖片來源：Lucas Jackson/REUTERS“我認為通過扼殺市場競爭來解決資源充足性問題不可取，”聯邦能源監管委員會前主席高級顧問、獨立顧問艾莉森·西爾弗斯坦表示。值得注意的是，目前公開支持該保險計劃的唯一企業是伯克希爾·哈撒韋能源公司。該公司發言人在郵件聲明中稱，這項編號為S.B.6的法案將"為得州提供所需的可靠性與韌性"，並表示公司將參與公開競標流程。

該提案成本高昂。根據總部位於得州奧斯汀的非營利性公共事業機構——下科羅拉多河管理局最新估算，建設法案規劃上限值1000萬千瓦發電設施需耗資約180億美元。得州競爭性電力聯盟在郵件聲明中指出，擬議的保險計劃效率低下且成本過高，猶如購買備用新車以防主車故障。

存在更高效的電網強化方案。美國能源效率經濟委員會研究發現，得州通過實施住宅能效提升和需求響應措施，僅需49億美元即可削減1140萬千瓦冬季峯值負荷。得州還可將其孤立電網與周邊電網互聯。

參議院通過的一項法案設定了一個目標，即確保2024年起在Ercot（德州電力可靠性委員會）安裝的所有發電容量中，50%來自可調度發電（即可按指令啓停的發電方式）。這實際上排除了間歇性的太陽能和風能，並可能對該州的可再生能源投資產生寒蟬效應。這對美國可再生能源發展意義重大：根據ClearView能源合夥公司的分析，過去三年中，德克薩斯州新增的太陽能和風能裝機容量超過美國其他任何州。

無論是太陽能、風能還是天然氣發電廠，都是前期投入巨大的項目，開發商基於多年期預測做出決策。即使這些法案此次未能最終通過，如果開發商因擔心政府可能隨時大幅改變遊戲規則而開始持觀望態度，損害可能已經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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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發表於2023年4月18日印刷版，標題為《伯克希爾哈撒韋的能源理念不適合德克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