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短缺迫使醫院進入零工經濟——《華爾街日報》

美國大型醫療系統普羅維登斯計劃在其機構內擴大零工崗位。圖片來源：SHANNON STAPLETON/REUTERS醫院正加入零工經濟浪潮。

包括普羅維登斯和倡導者健康在內的美國多家大型醫療集團，正採用類似網約車技術的應用程序來吸引緊缺的護士。ShiftKey的應用允許工作者競標輪班崗位，而CareRev則幫助醫院動態調整薪酬——降低熱門時段的薪資，同時提高夜班或節假日的報酬以吸引護士。

這種零工模式使醫院與疫情期間分流護士的臨時中介機構展開更直接競爭。這些應用將醫院的勞動力池從正式員工擴展到本地青睞彈性工作制的護士羣體。

這是醫院為賦予護士更多自主權、填補長期人力短缺造成的崗位缺口，在招聘、排班和薪酬方面進行的一系列改革之一。儘管近期醫院招聘量有所回升，且部分臨時中介機構報告需求放緩，但職位空缺仍使許多醫院運營承壓。

“我們依然缺人，“洛杉磯地區亨利梅奧紐霍爾醫院的護理管理分析師伊萊恩·澤梅爾表示，該醫院曾在復活節週日為重症監護班次開出106美元/12小時的高價，“現在主動權掌握在護士手中”。

許多護士在疫情使工作難度劇增後選擇退休或轉行。其他人則跳槽到薪資更高或排班更靈活的醫院。《健康事務》期刊研究顯示，2020至2021年間護士從業人數減少超10萬，創下四十年有記錄以來的最大降幅。

醫院管理層表示，相比其他至少需要簽訂數週合同的臨時工作，零工應用賦予護士更多自主權。這既拓寬了用工選擇範圍，也加劇了人員流動性。

對僱主而言意味着更多不確定性。

“無法保證每個班次都能安排到人，“威斯康星州和伊利諾伊州Advocate Health醫療集團中西部首席護理官簡·杜斯表示。該集團自2022年8月起啓用零工護士，已在威斯康星州通過零工護士及助理完成5000個班次，目前正計劃將模式推廣至伊利諾伊州分院。

總部位於聖路易斯的SSM健康醫療集團通過兩款應用提供溢價薪資和短至四小時的班次。其護理副總裁塞斯·洛維爾稱，合同禁止員工在12-18個月內接零工，以避免與自家醫院爭搶人力。

普羅維登斯醫院計劃將12小時輪班拆分為6小時的零工崗位，以吸引更多員工。圖片來源：SHANNON STAPLETON/REUTERS總部位於華盛頓州倫頓的普羅維登斯醫療系統勞動力分析、人員配置與優化負責人馬克·史密斯表示，該系統一年前引入零工護士，已填補了13,000個護士及其他醫療崗位的輪班空缺。普羅維登斯計劃將零工模式從12家醫院和養老院擴展至19家。史密斯稱，為吸引更多工作者，院方正嘗試將常規12小時輪班制拆分為6小時的零工崗位。他持續監測其他醫院的薪酬水平，並每兩週調整一次零工費率。

洛杉磯地區的亨利梅奧醫院正使用CareRev算法，根據班次吸引工作者的可能性，將零工薪酬上下浮動5%。“週三找護士比周六晚上容易多了，“該院管理人員表示。對於緊急空缺，她可手動覆蓋算法調高薪酬。

匹茲堡UPMC醫療集團首席護理官瑪麗貝斯·麥克勞克林指出，使用零工App的醫院可能促使護士待價而沽，導致最後時刻才匆忙填補排班。UPMC轉而通過自建的一年期臨時工中介僱傭護士——這些護士雖屬UPMC僱員，但需在系統內跨院區工作並獲得更高報酬。其700名內部護士和手術技師中半數為新聘人員。今年UPMC已終止了與64名臨時護士的中介合約。該機構表示，採用靈活用工後，每班次每人每小時可節省48美元。

傑科莉婭·傑克遜表示，她已註冊了兩款能匹配洛杉磯地區開放護理班次的應用程序。當她在全職醫院工作之外有空閒時，就會接這些額外班次。她説最近一次值班時薪高達108美元。

“這就是市場規律，“她説，“我們都在利用這個機會。”

聯繫梅蘭妮·埃文斯請致信[email protected]

本文發表於2023年4月19日印刷版，標題為《零工經濟助力醫院填補護理班次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