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費者金融保護局試圖審查芝加哥犯罪言論——《華爾街日報》

消費者金融保護局（CFPB）作為擁有廣泛管轄權的聯邦機構，正在嘗試一種懲治違法行為的新模式。該機構對芝加哥地區非銀行抵押貸款公司Townstone Financial提起的訴訟中，釋放出一個信號：其可能對任何抱怨社區犯罪的人進行處罰。

CFPB指控Townstone所有者巴里·斯特納及其他公司相關人員發表"可能阻止非裔潛在申請人申請抵押貸款"的言論。2020年提起的訴訟中，並未提供該公司涉嫌歧視消費者的具體案例，而是援引斯特納等人四年間在《Townstone金融秀》廣播節目及播客中的若干言論。這個監管巨獸聲稱，這些言論"基於種族因素阻止潛在申請人獲取信貸"。

CFPB對Townstone的執法行動存在多重隱患，最突出的是其公然試圖將反歧視法適用於大眾媒體面向公眾的言論，而非職場中對特定客户或員工的言論。代表Townstone的公益法律組織太平洋法律基金會在其法律簡報中警告，這種執法方式"將賦予CFPB審查言論的專制權力"。

該基金會及Townstone的其他代理律師在聯邦法院辯稱，CFPB的行為既違反憲法第一修正案言論自由權，又超越《平等信貸機會法》賦予的職權。2023年2月，伊利諾伊州北區聯邦法官弗蘭克林·瓦爾德拉瑪駁回CFPB訴訟，裁定該法律僅禁止歧視實際申請人，不包括勸阻潛在申請人。但CFPB毫不氣餒，已於4月3日提出上訴。

訴訟中引述的斯特納先生言論包括：他將芝加哥南區週末頻發的犯罪狂潮描述為“流氓”所為，並聲稱警方正在阻止該市“變成真正的戰區”。消費者金融保護局（CFPB）還對某主持人將芝加哥郊區形容為“需要快速駕車駛過”、“不能與任何人對視”的區域提出指責。

CFPB認為這些關於黑人佔多數社區的言論會“阻礙居住在非裔佔多數或高比例社區的潛在申請人申請抵押貸款”。然而Townstone主持人對芝加哥黑人社區犯罪問題的坦率評論，與候任市長布蘭登·約翰遜近期的表態驚人相似。

儘管約翰遜先生過去與"削減警察經費"運動有關聯，他在競選期間公開談論了犯罪對芝加哥社區的影響。在3月16日與保羅·瓦拉斯的辯論中，約翰遜將他自己居住的西區奧斯汀社區描述為"全市最暴力的社區之一"；在4月4日的勝選演講中，他提到曾保護孩子"躲避前門外橫飛的子彈"。

約翰遜先生對犯罪問題的坦誠表述，道出了芝加哥幾乎所有人的不滿。西北大學多樣性民主研究中心的3月民調顯示，53%的黑人受訪者和50%的白人受訪者將犯罪列為首要關切。這或許解釋了為何CFPB未能找到任何消費者因Townstone公司就該問題的直言不諱而感到被冒犯。所謂守法公民會因貸款專業人士指出社區存在"流氓"而放棄申請的想法，只存在於CFPB官僚的想象中。

然而，消費者金融保護局（CFPB）以芝加哥虛構受害者名義採取的行動，可能對美國各地的消費者和創業者造成真實傷害。正如太平洋法律基金會在其簡報中指出：“如今幾乎所有企業都以各種形式進行在線營銷，包括社交媒體。“根據CFPB對《平等信貸機會法案》的解讀，任何受僱於或關聯消費金融公司的人員，若在社交媒體發表隨意評論，都可能面臨該機構的處罰。甚至公司員工點贊或轉發一條被CFPB認為會"阻礙"某些未知潛在申請人申請信貸的推文，也可能面臨同樣後果。

真正關心犯罪與公共安全議題的政策制定者，應當制止CFPB這種粗劣的審查企圖。

Berlau先生是競爭企業研究所金融政策主任，著有《喬治·華盛頓，企業家》一書。Washington先生是CEI的研究員。

2022年10月31日，警方在芝加哥調查槍擊現場。圖片來源：Scott Olson/Getty Images刊載於2023年4月20日印刷版，標題為《CFPB淪為審查機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