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這款青醬用途百搭,以及更多用小食材做出大美味的廚房妙招
Charlotte Druckman / Photographs by Jooney Woodward for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空間 如今小説家夏洛特·門德爾松使用的廚房並非她理想中的樣子。她最鍾愛的是上一間廚房。現在這間位於倫敦塔夫內爾公園的廚房,被她戲稱為“離婚後廚房”。目前,她和素食主義伴侶以及從大學回家、拒絕食用任何含微量辣椒的女兒共用這個空間。
作為一位痴迷園藝到為此撰寫回憶錄《綠色狂想曲》的園丁,門德爾松女士在離家步行40分鐘處擁有分配地,還在屋頂露台搭建了臨時微型菜園。就連書桌旁的窗台也擠滿了小盆栽——她正在這裏創作第六部小説,並籌備廣受好評的前作《展覽家》(聖馬丁出版社,7月4日)的美國發行。不過她仍抽空聊了聊當前的烹飪與種植,表示現在“全是關於我的俄羅斯紅羽衣甘藍”。
門德爾松女士利用所有可用表面種植可食用植物。人們首先注意到我廚房的是:它非常小。小到放不下一張桌子。我硬塞了把椅子,這樣切菜時能有人坐着聊天。最大的遺憾是操作枱面不足。每當抱怨廚房太小時,我就會想起外祖母——我的英雄和榜樣——她曾在狹小的船艙式廚房裏做出驚人美食。於是我就對自己説:閉嘴知足吧。
我最愛的烹飪技巧是:節儉。我是個相當老派的節儉主義者。我會盡可能重複利用一切。我痴迷於屋頂露台上的蚯蚓堆肥箱,因此每片香蕉皮都讓我開心——那是蚯蚓的美食。每根胡蘿蔔皮都能物盡其用。我還在種豆芽。從不會丟棄香草莢,它們會被放進我的香草糖罐裏。主菜烤完後,我總會在烤箱裏再烤些別的。比如昨晚做完晚餐後,我又用餘温烤了橙汁八角香草糖漬大黃。
我反覆翻閲的烹飪書是:多蘿西·哈特利那本驚豔的《英國食物》。我狂熱地喜愛她。書中教你如何烹飪蒲公英葉,如何用橡木製作發酵麪糰槽——雖然聽起來瘋狂,但充滿百科全書式的深度細節。作為非美食作家,我的烹飪書卻堆積如山。泡澡時閲讀它們,這些知識就像儲存在我的食材庫裏。戴安娜·亨利是我的烹飪支柱,而奈傑拉·勞森和奈傑爾·斯萊特是我的啓蒙導師。我至今仍常使用奈傑拉的食譜。克勞迪婭·羅登也令我着迷。對了!必須提米拉·索達——我超愛她。
我的食品櫃永遠備有:五種小扁豆(酷愛做印度豆羹)、大量橄欖。疫情期間我最焦慮缺貨的是咖啡和檸檬——沒有它們人生何趣?粗粒芥末醬、希臘蜂蜜、燕麥、鯷魚、大麥是生存底線。當然還有堆積如山的大蒜。對我而言,蒜香不僅是家的味道,更是空氣都變得正確的存在。
我的典型早餐:是我經常做的一種麪包,我稱之為丹麥黑麥麪包。它基本上是一種極致的裸麥粗麪包,混合了無數穀物、種子和葛縷子,輕輕揉合成塊狀,但非常美味。我喜歡的是切一片這樣的麪包,塗上芝麻醬,再淋上一點蜂蜜或棗糖漿——只需一點點——再加些鹽。
如果我不在廚房,我可能在:屋頂露台上。我能想到那裏生長着五種不同的可食用花卉,這並不是一個雄心勃勃的露台,只是充滿了愛。我在那裏種植了許多種類的東西,雖然數量不多,但效果顯著。當我烹飪甜菜根或胡蘿蔔時,我會切下頂部,把它們放進一小盆土裏,幾天後你就能開始收穫胡蘿蔔葉或甜菜葉。甜菜葉在沙拉中非常棒,看起來漂亮,味道也好,而且只需要很少的土壤就能種植。
貓咪羅裏和貝爾在充滿植物的屋頂露台上享受時光。我喜歡為客人準備的是:一道非常驚豔的沙拉。朋友們來了,我們吃過晚餐,然後對我來説,這才是重頭戲。非常偶爾——我想大概只有兩次——有人會説:“天哪,這是我吃過的最棒的沙拉!”這道沙拉基本上是一份商店買的生菜加上花園裏的30種不同的葉子,但數量很少,因為我的種植空間有限。裏面會有大約五種菊苣、三種羅勒、四種羽衣甘藍、金盞花瓣、迷迭香花瓣。味道豐富多樣。
*我最喜歡的沙拉醬是:特級初榨橄欖油,或許再加點核桃油;芥末;一瓣壓碎的大蒜;鹽,這是當然的;有時會加點蜂蜜;有時擠點檸檬汁。但最關鍵的是石榴糖漿。這樣搭配略帶苦味的沙拉葉,就能嚐到酸、甜、苦、鹹的豐富滋味。
目前讓我着迷的食材是:野蒜——你們美國叫它熊葱。我的菜園裏種了很多。今晚我要做全麥意麪配野蒜青醬。青醬裏會放大量橄欖油和手頭有的任何堅果,再加一大塊帕爾馬乾酪(如果是為素食者烹飪就用營養酵母替代),少許檸檬皮屑和鹽。用它做沙拉醬、抹烤奶酪三明治簡直絕妙,拌入穀物沙拉或塗在吐司上也驚豔。
餐後甜點我喜歡:蛋糕。我常做三種,其中兩個是奈傑拉·勞森的配方。一個是她的巧克力芝麻醬香蕉麪包(出自《烹飪,享用,重複》),另一個是她的克萊門汀蛋糕。因為我女兒叫克萊門汀,所以都會為她做這個。還有瑪麗安·伯羅斯著名的李子蛋糕——這是我的第三款。我們直接叫它"那個蛋糕",我會用超市買的大袋冷凍漿果來做,有時加杏仁粉,有時加玉米粥。當然還得加香草糖,我又不是魔鬼。
——根據夏洛特·德拉克曼的訪談改編
刊登於2023年4月22日印刷版,署名夏洛特·門德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