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曾支持過關於支出的"瘋狂"想法——《華爾街日報》

拜登總統近期對眾議院共和黨債務上限法案中“荒謬條款”的評論，讓人想起另一句名言：“我無法同意在沒有任何保證的情況下投票全面提高債務上限，除非能確保明年年初將採取措施減少赤字和債務的驚人增長。“這是1984年10月參議員拜登的原話。但如今共和黨提出的支出方案，與近四十年前拜登聲稱支持的改革方案究竟有多大差別？

在1984年債務上限辯論中，拜登支持馬薩諸塞州民主黨參議員保羅·聰格斯提出的修正案，該案規定債務上限增幅低於原法案，並將未來任何上限提高與聯邦全面支出凍結的投票掛鈎。如今眾議院共和黨人同樣提議將提高債務上限與支出限制相綁定，白宮卻將此稱為"經濟劫持”。然而39年前，這種做法顯然被認為是明智的。拜登當時表示支持將債務上限與支出改革掛鈎，因為這將"在最關鍵時刻立即集中我們的注意力…當不得不再次提高債務上限時，應該聚焦於採取強硬措施”。他還補充道：“我母親常説，沒有什麼比懸崖勒馬更能讓人集中注意力。”

當時拜登支持實施為期一年的支出凍結。次年他建議"立即實施聯邦支出全面凍結兩年，並暫停税收指數化兩年"。相比之下，如今眾議院共和黨僅提議將聯邦可自由支配支出恢復到2022財年水平——而該財年結束才不過數月。

拜登總統主張實施一到兩年的財政緊縮，而眾議院共和黨人則提議將支出上限延長十年。與眾議院法案不同，該法案並非完全限制可自由支配支出，而是允許支出以每年1%的適度幅度增長，這將產生雙重積極效應：從經濟角度看，減緩聯邦支出的激增有助於遏制困擾美國經濟的主要通脹源頭；從政治角度看，沒有什麼比讓大政府派民主黨人意識到惡性通脹將侵蝕聯邦項目價值更能迫使他們馴服通脹這頭猛獸。

儘管眾議院共和黨的提案適用期限更長，但其支出限制僅針對可自由支配預算。拜登支持的凍結方案本應適用於所有聯邦支出——包括凍結對醫院醫生的醫療保險支付、聯邦僱員與退伍軍人養老金，以及社會保障年度生活成本調整。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儘管拜登數月來一直抨擊共和黨企圖削減醫療保險和社會保障福利，但他在1984年支持的債務限額修正案恰恰會導致這種結果。

對比今昔財政狀況更具啓示意義：當拜登倡導支出凍結時，預算赤字佔GDP比重為4.7%，1985年升至5%後又在兩年內回落至3.1%。而白宮當前預算案顯示，即便完全執行政策，未來十年平均赤字率仍將達5.2%。過去四十年間聯邦債務總額膨脹更為驚人——1984年10月拜登演講時僅為1.6萬億美元（佔GDP39.6%），而本財年末預計將達32.6萬億美元（佔GDP127.5%）。

總而言之，儘管眾議院共和黨人提出了更長期的支出限制措施，但相較於四十年前的拜登先生，他們針對的聯邦預算範圍更小。而且與拜登1985年的建議不同，共和黨人並未提議通過暫停税收指數化來增加中產階級税負——這一措施將迫使工薪家庭進入更高税率區間。

拜登1984年主張與當下言論的一個相似之處在於，他兩次都貶低了反對者的智慧。在參議院發言時，拜登表示支持全面支出凍結，因為美國人民既不"愚蠢"也不"愚昧"：“他們明白要削減赤字就必須全民共擔”。但四十年後，在財政風險更大的背景下，他對相對温和的改革提案發起攻擊的論調引出一個明顯問題：究竟是眾議院共和黨人的改革方案真的如此"荒謬"——還是拜登先生已然認定美國人民就是"愚昧"且"愚蠢"的？

雅各布斯先生是杜松研究集團創始人兼CEO，著有《反對單一支付體系之辯》

1984年4月29日，參議員約瑟夫·拜登在華盛頓接受記者採訪。圖片來源：查爾斯·塔斯納迪/美聯社刊載於2023年4月26日印刷版，標題為《拜登曾支持過"荒謬"的支出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