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共和銀行在銀行恐慌中損失1000億美元存款——《華爾街日報》

上個月，當兩家銀行倒閉動搖了美國人對地區性銀行的信心時，客户從第一共和銀行提取了約1000億美元存款。

週一該行發佈的第一季度財報詳細披露了大規模擠兑後其岌岌可危的財務狀況。

自3月初以來，第一共和銀行股價已下跌近90%。財報公佈後，其盤前交易再度下挫約20%。

截至第一季度末，存款額從去年12月31日的1764億美元下降逾40%至1045億美元。其中包含摩根大通等大型銀行提供的300億美元救助資金，這意味着上月的恐慌導致該行流失約1000億美元存款。

第一共和銀行第一季度利潤同比下降33%，從去年同期的4.01億美元降至2.69億美元。營收下降13%至12億美元。本季度大部分時間發生在擠兑事件前，此後該行被迫向美聯儲和聯邦住房貸款銀行申請高息貸款，這可能會壓縮未來收益。

首席財務官尼爾·霍蘭德在聲明中表示，第一共和銀行正"着手重組資產負債表，削減開支和短期借款"。該行宣佈將裁員20%至25%並大幅削減高管薪酬。週一與分析師的電話會議中，管理層未回應任何問題。

第一共和銀行表示，提款情況已趨於穩定，該行正努力吸納新存款。除去大型銀行提供的300億美元援助，此次擠兑使第一共和銀行損失了除198億美元外的所有無保險存款——這種低成本資金來源曾是其商業模式的基石。

第一共和銀行第一季度利潤下降33%。圖片來源：Thalia Juarez/華爾街日報包括科默裏卡公司和錫安銀行在內的許多地區性銀行近期均報告第一季度存款下降，但第一共和銀行的降幅之大尤為突出。其他多數地區性銀行報告第一季度利潤有所增長。

第一共和銀行曾是銀行業豔羨的對象。該行通過為富裕客户提供大型銀行無法企及的高端服務實現快速增長。在低利率時代，這些客户樂於將大筆資金存放在無息賬户中。

該行還專長為馬克·扎克伯格等富豪提供低息大額抵押貸款。

隨着美聯儲開啓加息週期，這家銀行的輝煌業務遭遇滑鐵盧。富裕客户不再滿足於將鉅額資金存放在利息微薄的銀行賬户，開始轉向收益更高的投資渠道。

上月硅谷銀行的突然倒閉令存款超過聯邦存款保險公司25萬美元保險限額的客户感到恐慌。

兩家銀行有許多共同點。它們都服務於灣區客户羣，且未投保存款人佔比較高。利率上升使兩家銀行都揹負了鉅額未實現虧損，就第一信託銀行而言，其投資組合嚴重偏向低利率抵押貸款。

該季度除"定期存款"（含大銀行注入的300億美元資金）外，該行各類存款均出現下降。第一信託銀行支付的平均存單利率為2.93%。

據《華爾街日報》報道，該行曾考慮出售或引入外部注資，並聘請投行顧問評估選項。週一該行表示正在"尋求戰略選擇"，但未提供更多細節。

在硅谷銀行倒閉引發擠兑後，第一信託銀行通過美聯儲、聯邦住房貸款銀行（向困境銀行提供貸款）的借款及摩根大通的信貸額度填補缺口。3月15日借款峯值達1380億美元，上週五已降至1040億美元。

該行表示，本季度從美聯儲和聯邦住房貸款銀行獲得的貸款平均支付利率在3%至4.9%之間。

分析師指出，這意味着第一信託銀行面臨嚴峻且罕見的困境：其負債成本可能超過貸款收益。第一季度該行貸款組合收益率為3.73%。

利率上升重創了第一共和銀行抵押貸款及其他貸款的價值。截至12月31日，該銀行資產負債表顯示按攤銷成本計算的貸款總額為1661億美元。腳註説明其公允市場價值為1439億美元。這222億美元的差額超過了第一共和銀行174億美元的總權益（即資產減去負債）。

該銀行在週一的電話會議中表示，計劃開始出售其發放的抵押貸款以縮減資產負債表規模。此前這些貸款通常保留在賬面上。

高管們週一表示，未來第一共和銀行將更依賴存款餘額低於聯邦存款保險公司保險限額的客户。

首席執行官邁克爾·羅夫勒稱，未投保存款現在佔總存款的"比例將遠低於以往"。

——吉娜·希布對本文亦有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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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發表於2023年4月25日印刷版，標題為《第一共和銀行存款驟降千億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