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議院共和黨在債務上限問題上的勝利——《華爾街日報》

發言人 凱文·麥卡錫本週不僅通過了一項債務上限法案。他徹底打破了拜登總統的全部運作假設。民主黨畢竟不再是唯一的遊戲規則制定者。

他們確實一直表現得像是唯一的主導者，即使在去年中期選舉中選民通過將眾議院控制權交給對手政黨剝奪了他們的支出權之後。也許他們可以被原諒，畢竟15輪眾議院議長投票和共和黨微弱多數公開混亂的景象令人印象深刻。拜登的賭注是麥卡錫永遠無法讓他的黨團圍繞一攬子支出削減計劃團結起來，而民主黨將繼續主導政策——包括“乾淨”的債務上限提高。他輸掉了這個賭注。

共和黨方面則重新認識到華盛頓最古老的真理之一：團結就是力量。這對麥卡錫來説是一場合法的勝利，特別是考慮到為實現這一目標所付出的努力。別忘了，這是一次提高債務上限的投票——許多共和黨人從骨子裏反對這一點。週三的立法對數十名成員來説是他們對提高上限的首次投票。

這只是第一個障礙。這一攬子支出削減計劃經過數月的醖釀和數百次會議的討論。共和黨領導人從未證明能夠像南希·佩洛西那樣——用威脅或獎勵——統治他們的成員。領導層很早就意識到這項法案必須自下而上，而不是自上而下，這一點值得稱讚。組成共和黨多數的意識形態多樣的黨團“五大家族”的負責人選擇保持和平，這一點值得稱讚。（幾乎）每一位成員選擇不利用微弱多數來充當造王者，這一點也值得稱讚。

參議院共和黨人通過給予麥卡錫先生推動法案通過的空間，履行了他們的職責。多數黨領袖查克·舒默聲稱任何眾議院法案都將胎死腹中的言論，本意是誘使參議院共和黨談判代表自行採取行動。但他們拒絕上鈎。事實上，舒默先生不斷嘲諷麥卡錫無法獲得足夠票數的行為，反而促使眾議院共和黨人用行動證明其錯誤。

過程中是否存在波折？當然。一羣中西部共和黨人證明他們更關心阿徹丹尼爾斯米德蘭公司的利潤底線而非解決當前債務問題——堅持保留乙醇燃料補貼。另有四名攪局者故作勇敢地投下反對票，聲稱該法案力度不足。需要説明的是，對一項必然通過的法案投反對票以博取名聲，堪稱最"建制派"的作秀行為。

但法案終究獲得通過，將行動壓力轉移至拜登總統身上。這位總統可以固執地拒絕談判，但華盛頓目前只有共和黨提出的法案能避免債務違約。舒默無法為替代法案爭取到60票支持。要求拜登達成協議的壓力正在攀升：眾議院民主黨人已呼籲他與麥卡錫會談；媒體追問其拒絕原因；隨着財政部預警的違約期限臨近，華爾街也將施加影響。

共和黨4.8萬億美元的赤字削減方案具有顯著合理性——該黨選擇完全聚焦支出削減，避免在法案中夾帶減税等更具爭議的內容。其條款設計也具備廣泛民意基礎。雖然將繼續妖魔化該法案，但民主黨人很難説服民眾：普通美國人並不認為將支出恢復至兩年前水平、追回早已結束的疫情專項資金，或要求健全的無子女成年人以工作換取福利有何不妥——尤其是在31萬億美元債務的重壓之下。

關鍵問題在於共和黨人是否會銘記這場勝利的滋味。儘管法案通過艱難，但這仍是相對容易的部分。在未來的任何談判中，拜登總統都將要求讓步。麥卡錫議長心知肚明，這正是該法案包含廣泛條款且僅將債務上限延長至明年初的原因之一。民主黨人至少會希望將截止日期推遲到總統大選之後，同時他們也在努力恢復多個領域的支出。

共和黨人是否足夠明智，能明白任何支出削減都比維持現狀要好，即便是縮水的方案也是重大勝利？如果他們最終與拜登達成債務協議，將重塑華盛頓的政治格局——明確表明他們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這將使他們在未來必須通過的立法（如撥款法案）中推進優先事項。

如果他們因內訌而潰退，民主黨將重新掌握主導權。團結則強，分裂則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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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文·麥卡錫於4月26日在華盛頓記者會上發言。圖片來源：瓦萊麗·普萊施/彭博新聞刊載於2023年4月28日印刷版，標題為《眾議院共和黨的債務上限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