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裁定被控操縱勞動力市場的航空航天高管無罪——《華爾街日報》

拜登政府領導下的司法部試圖突破反壟斷法的邊界。圖片來源：ALEXANDER DRAGO/REUTERS華盛頓——司法部針對僱主涉嫌達成固定薪資或阻止員工獲得更好工作的協議提起的訴訟存在一個重大缺陷：法院認為這些行為不構成犯罪。

上週五，康涅狄格州一名聯邦法官駁回了對六名航空航天業高管的刑事指控，這些高管被指控同意互不挖角對方員工。這是司法部在審判中遭遇的最新一次失敗，該部門正試圖將以往被視為民事不當行為的行為提起刑事訴訟。

美國地區法官維克多·博爾登上週五在案件尚未提交陪審團之前，批准了高管們的無罪動議。法官在裁決書中指出，與檢方指控相反，工人實際上可以從供應商公司跳槽至航空發動機製造商普惠公司，這表明並不存在阻止僱傭的全面協議。

此次無罪判決標誌着檢方連續第三次未能成功指控被控通過"互不挖角協議"限制勞動力成本的高管或企業主。

去年科羅拉多州一個陪審團駁回了首起涉嫌"互不挖角協議"的刑事訴訟，宣判透析服務提供商達維塔公司及其前首席執行官肯特·西里無罪。隨後在今年三月，緬因州聯邦陪審團宣判四名被控固定薪資並同意互不僱傭對方員工的家庭健康機構經理無罪。

去年，在另一起薪資操縱案中，德克薩斯州的一個陪審團宣判一家物理治療服務機構的老闆和經理無罪，他們被指控試圖操縱當地治療師的薪酬。

禁止挖角和薪資操縱案是拜登政府領導下司法部推動反壟斷法邊界努力的一部分。法官已允許這些案件作為刑事案件進行審理，但審判結果表明檢察官未能提供足夠的證據來支持他們的指控。

司法部曾將薪資操縱或禁止挖角協議視為民事違規行為，但在2016年改變了立場，表示將把它們作為犯罪處理。“這些類型的協議以與操縱產品價格或分配客户相同且不可挽回的方式消除競爭，傳統上這些行為一直被作為核心卡特爾行為進行刑事調查和起訴，”司法部在2016年10月表示。

司法部反壟斷部門負責人喬納森·坎特此前曾表示，當政府相信其案件時，他願意在審判中敗訴。反壟斷部門在挑戰企業合併的幾起民事審判中也敗訴了。

其中一名航空航天被告的律師馬克·温斯坦稱週五的判決“對司法部來説是一個打擊”。休斯·哈伯德&裏德律師事務所的温斯坦表示，他的客户哈普雷特·瓦桑在2021年聖誕節前一週被起訴，檢察官拒絕了瓦桑先生提出的陳述為何不應被起訴的請求。

“他們正試圖將人力資源相關事務刑事化，”他表示。“從證據呈現過程中可以看出，這些指控讓法庭感到困擾。這裏並未發生犯罪行為。”

司法部發言人拒絕置評。

這起涉嫌的陰謀圍繞馬赫什·帕特爾展開，他作為普惠公司前總監曾負責管理與奎斯特環球、貝爾坎有限責任公司及賽峯等供應商的關係。作為雷神技術公司的子公司，普惠擁有數萬名員工，是全球最大航空發動機製造商之一。

雷神公司本週在證券備案中披露，其也是調查目標。文件顯示，檢察官還調取了雷神旗下另一公司柯林斯航空的招聘限制信息。雷神發言人拒絕評論。

帕特爾的代理律師布萊恩·斯皮爾斯表示，其當事人"感謝正義為帕特爾先生伸張，他的清白已得到如此確鑿的證實"。

“他和家人終於能將這場訴訟噩夢拋諸腦後，”斯皮爾斯稱。

據指控，帕特爾與其他五名高管共謀互不挖角工程師或技術工人。羅伯特·哈維、史蒂文·霍夫林、湯姆·愛德華茲和加里·普魯斯亦被起訴。檢方稱該陰謀旨在壓低人力成本以維持企業利潤率。

但博爾登法官在裁決書中指出，控方證人證詞未能支撐這一説法。雖然檢方發現涉案人員郵件中存在不招聘協議，但限制措施時有變動，且有員工成功從供應商跳槽至普惠。韋恩斯坦稱，一位控方證人表示在所謂共謀期間，自己反而獲得了夢寐以求的工作。

博爾登法官在裁決書中寫道，所謂的協議"存在太多例外情況，無法真正實現對工程師勞動力市場的有效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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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刊登於2023年4月29日印刷版，標題為《法官駁回指控"互不挖角協議"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