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士頓在負於佛羅里達美洲豹隊時重温"窒息藝術"——《華爾街日報》

從左至右分別為波士頓棕熊隊的大衞·帕斯特爾尼亞克、加內特·海瑟薇和查理·麥卡沃伊，他們在斯坦利杯季後賽首輪失利後的反應。圖片來源：Maddie Meyer/Getty Images在週日晚上之前，波士頓的體育隊伍已經用二十多年時間進行了一場集體驅魔。湯姆·布雷迪、約翰尼·戴蒙和凱文·加內特等英雄人物的壯舉，已經讓“關鍵時刻掉鏈子”的名聲成為過去。進入21世紀以來，波士頓四大職業體育聯盟球隊共贏得12個冠軍，誰還能質疑他們？

然後棕熊隊讓所有這些痛苦的歷史重新浮現在冰面上。

週日，波士頓棕熊隊在加時賽中輸掉了季後賽首輪第七場比賽，對手是佛羅里達美洲豹隊，這使得一個原本佔據絕對統治地位的賽季突然以令人痛心的方式結束。讓NHL這個充滿震驚的夜晚更加戲劇性的是，衞冕冠軍科羅拉多雪崩隊也在首輪第七場比賽中失利，被成立僅第二年的擴張球隊西雅圖海怪隊淘汰出局。

棕熊隊在82場常規賽中創紀錄地贏得了65場勝利，並以總計128個淨勝球碾壓對手。而美洲豹隊僅在大西洋賽區排名第四，整個賽季僅取得42場勝利。

然而棕熊隊卻浪費了3-1的系列賽優勢，為波士頓體育史上令人困惑的崩潰名單又添新篇。

“以這種方式結束並不重要……關鍵是，賽季就這樣結束了，”棕熊隊主教練吉姆·蒙哥馬利説。“我現在能想到的詞就是失望、困惑。”

第三個詞或許是熟悉感。2010年，棕熊隊更進一步，卻在東部半決賽中浪費了對陣費城飛人隊的3-0系列賽領先優勢。

今年本不該如此戲劇化。儘管棕熊隊遠不能確定能否進入斯坦利杯決賽，但跨過季後賽首輪本應只是走個過場——尤其是與棒球不同，冰球從首輪開始就採用七局四勝制。

波士頓棕熊隊的帕特里斯·貝熱龍與佛羅里達黑豹隊的亞歷山大·巴爾科夫握手。圖片來源：Maddie Meyer/Getty Images雖然網球或NCAA籃球錦標賽青睞的單敗淘汰制增加了隨機性，但更長的系列賽旨在保護熱門球隊直至後期輪次。完全不帶季後賽的賽季，如歐洲足球聯賽，幾乎確保了最強球隊的成功，並常常催生王朝。問問曼城就知道了，他們很可能在六年內第五次捧起英超冠軍獎盃。

棕熊隊以慘痛教訓明白，NHL歷史上最偉大的常規賽對他們而言毫無價值。他們現在體會到的痛苦，只有2001年西雅圖水手隊等球隊才懂——水手隊當年116勝追平MLB紀錄，卻在美聯冠軍賽中出局。

“我們打出了那樣的常規賽，但那已是過去式，“蒙哥馬利賽前説道，“它只為我們贏得了這場搶七大戰。”

諷刺的是，如果蒙哥馬利在常規賽中稍微放鬆一些，或許就能避免季後賽如此漫長的系列賽。棕熊隊最終比冰球界其他任何球隊多拿了22分，然而這支聯盟第五年長的隊伍卻拒絕讓主力隊員輕鬆。球隊的理由是，加強關鍵首發球員之間的默契比讓他們休息更有價值。

“我們希望一起比賽，一起經歷那些局面，“棕熊隊防守球員康納·克利夫頓在本賽季早些時候説道。

常規賽的排名清楚地表明瞭這對這項運動中最優秀的球隊來説有多麼強大。但美洲豹隊提醒我們，季後賽不會獎勵最好的球隊，而是獎勵最火熱的球隊。

“現在要給你一個真正明智的答案，“蒙哥馬利説，“我只是，我無法思考這個問題。”

事實證明，在季後賽崩潰之前創下聯盟有史以來最佳常規賽戰績，波士頓這座城市對此略知一二。布雷迪身穿愛國者隊球衣的一系列驚人表現可能使他成為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四分衞，但他職業生涯中最令人驚訝的比賽是在超級碗XLII，當時他所在的不敗的新英格蘭隊在第四節丟掉了14分，輸給了紐約巨人隊。

也許比棕熊隊更熟悉自找心碎的波士頓球隊只有紅襪隊，他們在波士頓打翻的啤酒比其他任何球隊都多。

1986年世界大賽第六場，波士頓紅襪隊一壘手比爾·巴克納接球失誤。圖片來源：STAN GROSSFELD/美聯社最臭名昭著的兩場潰敗發生在2003年美國聯盟冠軍賽（當時紅襪隊距離淘汰洋基隊僅差五個出局數）以及1986年對陣大都會隊的世界大賽。彼時在第六場比賽中，波士頓本可在13個投球內結束戰鬥。謝亞球場記分牌操作員甚至誤將"祝賀波士頓紅襪隊奪得世界大賽冠軍"的訊息打上了屏幕。隨後穆基·威爾遜擊出的那顆沿一壘邊線緩慢滾動的球，穿過了比爾·巴克納的雙腿，使系列賽得以延續。

棕熊隊的崩盤戲劇性稍遜。但近四十年後最大的不同在於，波士頓人如今明白慰藉或許不再像過去那般遙不可及。

凱爾特人隊現已成為NBA總冠軍最有力的爭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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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發表於2023年5月2日印刷版，標題為《慘敗之後：波士頓重温"窒息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