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翼和右翼的阿爾斯基主義者攻擊托馬斯和索托馬約爾——《華爾街日報》

“選定目標，鎖定它，個性化它，然後極化它。”這是索爾·阿林斯基《激進者守則》中的第13條規則，而ProPublica的記者們在最近對克拉倫斯·托馬斯大法官的攻擊中完美踐行了這一點。他們可能很快需要援引第七條規則：“拖得太久的策略會變成拖累。”

週四，ProPublica三人組——約書亞·卡普蘭、賈斯汀·埃利奧特和亞歷克斯·米爾傑斯基——發佈了針對托馬斯大法官及其富商朋友哈蘭·克勞的系列抨擊文章的第三篇。無論人們對第一篇報道有何評價，它至少以聳動而非乏味取勝。僅在第一段中，“托馬斯登上一架大型私人飛機”開啓“九天的跳島之旅……乘坐一艘由隨行人員服務的超級遊艇”。

而第二篇報道則令人費解：克勞從托馬斯大法官及其親屬手中購買了幾處普通房產，結果後者在這筆交易中虧損。本週的第三篇最為離奇——三人組試圖將一項個人慈善行為渲染成醜聞。

克拉倫斯和吉妮·托馬斯的朋友馬克·保萊塔在一份聲明中提供了基本事實：托馬斯大法官有一個曾侄子，其父母無力撫養。1997年，當這個男孩6歲時，托馬斯夫婦收留了他併成為他的法定監護人。到他上高中時，他遇到了困難。

托馬斯夫婦向他們的朋友哈蘭和凱西傾訴，克勞先生建議“將他們的曾侄子送到弗吉尼亞州的倫道夫·梅肯學院”。“哈蘭曾就讀於倫道夫·梅肯，他認為這所學校會很適合，”保萊塔先生寫道。“哈蘭提出在2006年支付託馬斯大法官曾侄子的第一年學費，這筆款項直接支付給了學校。”

這位年輕人在2006年和2007年學年開始時就讀於倫道夫·梅肯學院，2008年轉學到喬治亞州的一所寄宿學校，2009年又回到倫道夫·梅肯學院。克勞先生的辦公室證實，他支付了2006年和2008年的學費，但沒有支付2007年或2009年的學費。在週四的電話採訪中，克勞先生告訴我，他認為保萊塔先生的描述是準確的。

那麼這裏的醜聞是什麼？目前尚不清楚，而這種不明確正是ProPublica的技巧的一部分，即在暗示違規的同時迴避了應該違反了什麼標準的問題。

“托馬斯沒有在他的年度財務披露中報告克勞支付的學費，”三駕馬車報告説。這是事實，但問題是他是否被要求這樣做。答案明確是否定的：相關法規要求報告給“受撫養子女”的禮物，這個術語的定義僅限於“任何兒子、女兒、繼子或繼女”。如果托馬斯夫婦收養了這個男孩，法規就會適用，但他們沒有。

就連ProPublica的聯合創始人理查德·託菲爾也看穿了這一點。週四上午他在推特發文稱：“這完全沒問題，因為雖然托馬斯表示他把這個孩子’當兒子撫養’，並讓自己成為法定監護人，但官方記錄顯示這個年輕人只是他的侄孫。“拋開託菲爾那套令人不適的黨派腔調，他確實指出了三人組報道中缺失的關鍵——明確解釋了為何無需進行利益申報。

三人組卻引述了聖路易斯華盛頓大學"倫理法專家"凱瑟琳·克拉克的説法：“對法規最合理的解釋是，這屬於給托馬斯的贈禮，因此必須申報。這是常識。“這種説法荒謬至極。克拉克所謂的"最合理解讀"與法律條文的本義完全相悖。

這與三人組在房地產報道中的手法如出一轍。在那起事件中，托馬斯大法官確實因未申報房產交易存在過失，但報道並未直指核心。相反，三人組在解讀他的其他申報材料時犯下一連串錯誤，實則將他們自身的粗心大意嫁禍於托馬斯大法官。我在長篇報道中詳細剖析了這些錯誤，而兩個半星期過去，ProPublica既未承認錯誤，也未為其報道準確性辯護。

他們只是迅速轉向了下一個攻擊目標。這是宣傳伎倆，絕非新聞操守。其目的不是增進公眾理解，而是以阿林斯基式的套路煽動對政治目標的仇恨。最確鑿的證據就是：ProPublica和其他所謂主流媒體從未對自由派大法官的"道德問題"展開類似調查。

右翼記者、《每日電訊報》的盧克·羅西亞克在一篇關於大法官索尼婭·索托馬約爾的週三文章中闡明瞭這一點，索托馬約爾通過寫作發展了一項利潤豐厚的副業：“根據《每日電訊報》對財務披露的統計，她總共從企鵝蘭登書屋或其子公司獲得了360萬美元。”

這筆收入完全合法，也沒有人聲稱索托馬約爾大法官未按要求進行披露。那麼問題出在哪裏？2013年和2019年，兩起起訴出版商涉嫌侵犯版權的訴訟方在低級法院敗訴後，曾請求大法官受理上訴。最高法院兩次都拒絕了請願。在這兩起案件中，另一位蘭登書屋的作者——斯蒂芬·佈雷耶大法官主動迴避了對請願的審議，而索托馬約爾大法官卻沒有。

羅西亞克認為，2019年案件的請願人、兒童讀物作者珍妮·尼卡西奧"提出了令人信服的論據，證明她的案件值得最高法院受理”。言下之意是索托馬約爾大法官通過不迴避表現出對出版商的偏袒。但這純屬無稽之談。受理上訴的決定需要四位大法官同意，無論有多少人反對。迴避與投票反對受理上訴具有同等效力。

如果托馬斯大法官處於同樣境地，主流媒體會追着他不放嗎？當然會——彭博社上週就這麼做了。羅西亞克先生玩的把戲如出一轍，顯然是在試圖遵循阿林斯基的第四條規則：“讓敵人遵守他們自己的規則手冊。”

但這是一場愚蠢且具有破壞性的遊戲，而索托馬約爾大法官並非敵人。她是托馬斯大法官的同僚，也是這個正遭受攻擊的機構的一部分。

塔蘭託先生是《華爾街日報》的評論特寫編輯。

索尼婭·索托馬約爾大法官和克拉倫斯·托馬斯大法官圖片來源：肖恩·休/Shutterstock刊登於2023年5月5日印刷版，標題為《左右翼阿爾insky派攻擊托馬斯與索托馬約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