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娜·蓋茲比:特別的東西》評論:軟化的單口喜劇 - 《華爾街日報》
By John Anderson
漢娜·蓋茲比圖片來源:NETFLIX我觀看漢娜·蓋茲比的Netflix特輯時總是帶着些許忐忑:我知道直男們會被調侃幾句——這並非毫無道理,但那些精心構建的獨白帶來的笑聲和結構之美,讓《娜內特》和《道格拉斯》值得承受這種善意的敲打。話雖如此,我寧願挨一記耳光也不想再看一遍《特別之物》。
與我同看的朋友説蓋茲比"變温和了",這個觀察不算錯,卻也令人遺憾。《娜內特》之所以引發轟動,很大程度上在於使用they代詞的蓋茲比既能以犀利社會批評家的姿態出現,又保持着單口喜劇演員的本色——即便他們曾公開否定單口喜劇。他們還能化身語言魔術師:比如在《道格拉斯》中,蓋茲比提前告訴你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把底牌亮給你看,但當紅心皇后從牌堆裏跳出來時,你依然會驚歎不已。這在多方面都是行為藝術,但與同類作品不同的是,它既深刻又極具娛樂性。
蓋茲比以宣佈結婚的消息開場《特別之物》——這場"暖心"演出的理由是"我欠你們一次"。這本該是個預警信號:飽滿藝術的源泉是心碎而非幸福。《特別之物》大量篇幅都在描繪婚姻的甜蜜、精心設計的求婚"即興瞬間",以及蓋茲比對直男們婚禮大操大辦的假裝驚詫。“我真不知道”,蓋茲比説。真的嗎?就算沒看過《婚紗大作戰》也該明白婚禮在主流文化中的意義及其可能包含的狂熱元素。這種假裝無知顯得虛偽,而虛偽從來不是蓋茲比的標籤。這個站不住腳的喜劇切入點本應引發連鎖笑料,但演出就這樣展開了。
加茲比的自閉症診斷是《道格拉斯》中的重要元素,在此也屢被提及。據我們所知,與加茲比的配偶、該節目導演兼製片人珍妮·沙瑪什結婚的好處之一,沙瑪什女士理解加茲比在解讀他人面部表情方面的困難,以及這位表演者對瑣事過度糾結的傾向。然而,令人困惑的是,聽到加茲比説他們為這場特別的音樂會(在悉尼歌劇院拍攝,“位於埃奧拉民族加迪加爾人的土地上”)巡演了一年,因為一些微小的調整可能會讓幽默效果更佳——儘管不能保證。問題似乎源於對材料的不信任:在加茲比應該面無表情的地方,表演者卻恰恰相反;每句俏皮話都伴隨着欣賞的笑容,不等預期的笑聲出現,從而迫使觀眾發出笑聲。有趣的是,以一種並不令人愉快的方式,加茲比能夠如此適應好故事的機制,卻經常忽視它們,至少這次是這樣。《特別的東西》中較好的部分之一涉及加茲比的父母,其中一位擅長講故事,另一位則不擅長。諷刺的是,對糟糕講故事者的回憶在這裏效果最好。
安德森先生是《華爾街日報》的電視評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