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實驗猴面臨短缺 - 《華爾街日報》

在新冠疫情期間，獼猴在疫苗測試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圖片來源：巴里·劉易斯/In Pictures/Getty Images美國的猴子短缺問題正日益嚴重。疫情加劇了持續的供應緊張，抑制了研究，並威脅到該國應對包括下一次大流行在內的公共衞生災難的能力。

這是根據美國國家科學、工程和醫學研究院週四發佈的一份新報告得出的結論，該報告指出，利用人工智能模型或培養細胞等新的生物學研究方法尚未準備好取代猴子測試。

“在現階段，[猴子]仍然是生物醫學研究中不可或缺的模型，”德克薩斯A&M大學系統的醫師科學家、撰寫該報告的委員會主席肯尼思·拉莫斯説。美國國家科學院是一個獨立的科學組織，為聯邦政府提供建議。

隨着對研究猴子的需求增長，美國中心缺乏資金來擴大繁殖羣體是導致短缺的主要原因。根據新報告，過去十年中，聯邦對國家靈長類動物中心的資助下降了23%。

科學家們表示，持續的短缺將使美國容易受到傳染病爆發的影響，因為測試新疫苗和治療方法通常需要猴子。在新冠疫情期間，獼猴在疫苗測試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對從不孕症到帕金森病等一系列疾病的研究將陷入停滯。

根據美國農業部（負責監督研究動物待遇的機構）的數據，2021年美國有超過113,500只猴子被圈養用於研究。但報告指出，資助國家靈長類動物研究中心及少數大學猴子繁育與維護的美國國立衞生研究院（NIH）並未全面追蹤這些猴子在其資助項目中的使用情況。這導致該機構無法高效利用現有動物資源**，**也無法解決短缺問題。“我們需要一個全國性計劃，“拉莫斯博士説。

NIH一位發言人表示，該機構"期待詳細審查[報告]結論與建議以確定後續措施”。

猴子與人類具有高度生物相似性，共享基因結構、行為模式及腦體生物學特徵。神經科學家使用非洲綠猴和狒狒來研究大腦，而豬尾獼猴和恆河猴則為新冠等傳染病研究提供洞見。疫苗和藥物在人體試驗前需經猴子測試。

這隻獼猴曾被用於寨卡病毒研究。圖片來源：Scott Olson/Getty Images自2014年左右起，隨着傳染病研究者、發育生物學家和神經科學家等羣體在實驗中增加猴子使用量，科學家們開始感受到資源緊張。

“人們越來越認識到這些模型在生物醫學研究中的重要性，”俄勒岡健康與科學大學生殖與發育生物學家、俄勒岡國家靈長類動物研究中心臨時主任喬恩·亨尼博爾德表示，他未參與該報告。

2018年美國國立衞生研究院（NIH）的一份報告警告稱，對猴子的需求將持續增長，並建議增加資金投入以繁育更多動物。疫情期間，作為食蟹猴重要出口國的中國停止了實驗動物出口，而當時科學家們正因新冠研究需要更多猴子。

未參與該報告的艾滋病免疫學家、埃默裏國家靈長類動物研究中心主任保羅·約翰遜表示，當前危機是多重事件疊加的完美風暴。他説：“我們拒絕了許多來自靈長類動物研究中心的好點子”，因為他們無法提供實驗動物。報告稱，2021年各靈長類研究中心三分之二的未參與過實驗的獼猴使用申請被拒。

與此同時，實驗猴價格飛漲，研究人員不得不耗盡預算購買動物。加爾維斯頓德克薩斯大學醫學分部研究埃博拉和馬爾堡等傳染病的病毒學家托馬斯·蓋斯伯特表示，疫情前從商業供應商處購買一隻食蟹猴約需5000美元，現在則需支付約3.5萬美元。

動物保護團體一直反對在科研中使用動物，一些生物倫理學家也提出，猴子之所以成為理想研究模型正是因為它們與人類的高度相似性，這恰恰是限制相關實驗的有力論據。在美國，1966年頒佈的《動物福利法》和少數機構政策對科研動物（包括實驗用猴）的飼養管理做出了規範。

作為應對之策，新興生物學研究方法應運而生。基於海量生物數據訓練的機器學習算法能模擬自然系統中化學反應的混沌與複雜性，助力藥物研發。幹細胞已被培育成器官的簡易複製品——特化組織。例如美國國家科學院報告指出，通過研究寨卡病毒對實驗室培養腦細胞團的感染，美國疾控中心得以確認該病毒會導致感染孕婦產下頭顱異常縮小且腦部受損的嬰兒。

報告未明確説明美國政府應投入多少資金擴大繁殖種羣或增配人員。約翰遜博士預估，未來五年需要數億美元投資才能滿足需求。

由於猴子要到4歲才能繁殖，約翰遜博士表示，現在的投資將在十年後帶來供應量的激增。“這涉及一個漫長的時間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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