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菲特與芒格談成功、毒性與埃隆·馬斯克——《華爾街日報》

伯克希爾哈撒韋年度股東大會上，股東們在分會場觀看沃倫·巴菲特及其商業夥伴查理·芒格的講話。圖片來源：Rebecca S. Gratz/Associated Press這個問題頗具哲學意味：如何在商業和生活中避免重大錯誤？

92歲的伯克希爾哈撒韋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沃倫·巴菲特稍作停頓。

“你應該先寫下自己的訃告，然後努力活成訃告裏的樣子，“巴菲特説，“這並不複雜。”

在上週六舉行的伯克希爾年度股東大會上，巴菲特與其長期商業夥伴查理·芒格用數小時探討了從近期銀行業動盪到人工智能乃至美國未來等各類話題。這場每年春天吸引數千人前往內布拉斯加州奧馬哈的活動上，兩位高管還照例就管理實踐、職業選擇以及如何享受美好生活給出了大量建議。

往年芒格曾多次痛批諮詢顧問、薪酬專家以及他口中美國公司內部"製造工作"的行為。這個週末，他將矛頭指向了財富管理行業。

“這麼多年輕才俊全都湧入財富管理行業，就其對美國文明的自然影響而言，是一種瘋狂的發展，“芒格表示，“我們根本不需要這麼多財富經理。”

他補充道：“我不認為一羣只想發財的銀行家能帶來什麼好事。”

巴菲特則表示希望加強銀行內部問責制，指出近期行業危機正説明企業出問題時高管和董事必須承擔後果。

“如果CEO讓銀行陷入困境，CEO和董事都應該付出代價，”巴菲特説，“必須讓製造問題的人受到懲罰。如果他們冒了不該冒的風險，就必須承擔後果，這樣才能改變人們未來的行為方式。”

年會現場出現了伯克希爾哈撒韋保險子公司吉祥物Geico壁虎。圖片來源：RACHEL MUMMEY/REUTERS在數小時的問答環節中，兩位億萬富翁的回答裏穿插着商業建議。巴菲特提醒人們要警惕他人可能的操控。

他還鼓勵在場者剋制批評或詆譭他人的衝動。

“我從未見過善良的人臨終時沒有朋友，”巴菲特説，“但我見過很多有錢人孤獨離世。”

芒格表示，成功源於遠離有害之人。

“人生的重要一課就是迅速將某些人清除出你的生活圈，”芒格先生説道。

巴菲特先生表示，在多年招聘核心高管時，他更注重發掘個人才能而非名校背景。“我從不看應聘者的畢業院校，”他説，“即使收到簡歷，我也根本不在意他們畢業於哪裏。”

巴菲特麾下大將阿吉特·賈恩雖就讀於哈佛商學院，但“他的能力與名校無關”，巴菲特強調。

巴菲特本人畢業於內布拉斯加大學林肯分校，後師從價值投資鼻祖本傑明·格雷厄姆於哥倫比亞大學深造。現年99歲的芒格曾在密歇根大學攻讀數學，後於加州理工學院學習氣象學，最終取得哈佛大學法學學位。

談及人工智能，巴菲特承認生成式AI整合法律意見的潛力令他驚歎，但也對其不可逆的顛覆性表示憂慮：“它能實現各種功能，正因如此才令人不安——我們無法讓這種技術從未誕生。”

芒格則對AI熱潮持保留態度：“我認為傳統智能依然非常有效。”

會議接近尾聲時，一位聽眾請兩位億萬富翁評價一下埃隆·馬斯克，這位SpaceX和特斯拉的首席執行官於去年接管了社交媒體平台推特。

巴菲特稱馬斯克是"非常、非常聰明的人”，並指出他在暢想未來時與伯克希爾高管們的方式截然不同。巴菲特常説自己對伯克希爾旗下從蓋可保險到冰雪皇后連鎖餐廳等子公司採取放手管理的方式，而馬斯克則以事無鉅細親力親為著稱。

“如果他當初沒有追求那些不合理到極點的目標，就不可能取得今天的成就，“芒格這樣評價馬斯克，“他喜歡挑戰不可能的任務並實現它。我們不一樣：沃倫和我都在找容易的活兒幹。”

巴菲特表示不想與馬斯克競爭，芒格補充道：“我們可不想經歷那麼多失敗。”

馬斯克週六在推特發文表示"感謝沃倫和查理的溢美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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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發表於2023年5月8日印刷版，標題為《伯克希爾領袖論戰銀行業與人工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