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自由派人士弗雷德·西格爾見證紐約的衰落與崛起 - 《華爾街日報》

弗雷德·西格爾在其1997年著作《未來曾在此發生》中描述的"騷亂意識形態"，對1970至1980年代美國城市的衰落產生了重要影響。這位於週日去世、享年78歲的學者寫道，騷亂意識形態基於這樣一種假設：“種族主義的原罪"使暴力和犯罪行為正當化——而只有聯邦支出才能解決這些問題。

作為紐約人，西格爾親眼目睹了約翰·林賽市長任內城市的急劇惡化，這位市長"對道德自由市場的信仰"導致犯罪和社會失序大幅蔓延。西格爾與曼哈頓研究所的其他保守派知識分子認為，城市混亂的急劇加劇並非不可避免或不可逆轉。

事實上，失序是一種選擇。官員們通過削減警察和衞生預算來增加福利支出，引發了紐約中產階級的外流。情況越糟糕，城市就越傾向於投資解決所謂的犯罪根源，而非重建秩序。西格爾定義城市的標準不是依賴政府救濟的人口數量，而是其發展成就，他將這種現象稱為"獎勵失敗”。

紐約的復興始於1993年魯迪·朱利安尼當選市長。其他城市效仿紐約的成功經驗，使得犯罪率急劇下降，城市社區和市中心重現活力。國會於1994年頒佈了《聯邦犯罪法案》，1996年通過了兩黨福利改革。貧困率下降，勞動參與率飆升。西格爾曾為朱利安尼提供諮詢並偶爾撰寫演講稿，但他明白勝利並非永恆。

在現代自由主義的演變中，前自由主義者西格爾看到了一種勢利傾向。他在2014年出版的當代美國自由主義史著作《反抗大眾》中指出，尤其是奧巴馬政府任用了這樣一羣人——“他們相信自己應該擁有更多權力，因為他們在為人民的最高利益行事，哪怕那些蠢貨自己意識不到”。民主黨被反民主精英接管的現象，預示着暴亂意識形態的迴歸。

西格爾在2014年密蘇里州弗格森市邁克爾·布朗死亡事件後就預見了這一趨勢。“一種新的暴亂意識形態已經形成，它同樣沉醉於暴力並願意為之開脱，但有着不同的目標，“西格爾在《城市雜誌》中寫道，“第一代暴亂意識形態認為不僅是城市，連白人都可以被改造；而新版本則認為美國本質上就是無可救藥的種族主義國家，黑人社區需要與主流社會隔離。”

隨之而來的是犯罪率、社會失序和財產破壞再度急劇上升的新週期。新一代中產階級都市人正在逃離舊金山、芝加哥和紐約等城市。

勝利雖非永恆，失敗亦然。弗雷德·西格爾見證了紐約最黑暗的時期，並幫助解釋了其成因。他也參與制定了讓紐約重煥生機的改革議程。

馬拉加先生是《城市雜誌》高級編輯，本文較長版本發表於該刊。

弗雷德·西格爾照片：曼哈頓研究所刊登於2023年5月10日印刷版，標題為《一位前自由派見證紐約的衰落與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