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期間首席財務官招聘流程簡化，但如今全面審查再度流行——《華爾街日報》

南達科他州蘇福爾斯市州立劇院上由達科電子製作的燈光展示。今年，阿爾塔福克斯資本管理投資公司曾尋求撤換LED顯示屏製造商達科電子的首席執行官和首席財務官。圖片來源：喬·阿爾奎斯特/美聯社儘管對頂尖人才的競爭激烈，但企業在篩選首席財務官候選人時正花費更多時間，這是對典型招聘做法的迴歸，源於對具備應對經濟衰退能力的財務領導者的需求以及投資者積極主義的增加。

招聘專家表示，過去兩年左右尋找首席財務官的許多公司在招聘過程中放鬆了盡職調查，因為首席財務官候選人通常有多個工作機會，招聘經理必須迅速採取行動。疫情前通常需要三到六個月的搜尋和篩選過程，去年有時被壓縮到兩個月左右。

但企業現在正迴歸到疫情前作為標準操作程序的全面篩選，有時還會對現任高管進行重新審視。經驗豐富的首席財務官候選人可以通過做出合理的戰略決策和幫助提供不會引起激進投資者興趣的績效指標，來幫助抵禦激進投資者。而現在，隨着經濟前景變得更加不明朗，一位經歷過經濟衰退或裁員考驗的首席財務官可以成為指導企業度過任何緊縮時期的寶貴嚮導。

招聘公司Stanton Chase的首席財務官業務負責人凱茜·洛格表示：“面對經濟逆風，企業普遍變得更加謹慎，這意味着它們會花更多時間進行盡職調查。“她提到激進投資者施壓加劇時稱：“董事會、首席執行官和首席財務官正面臨更嚴格的審查，他們必須確保自己的決策經得起推敲。”

招聘人員指出，疫情期間及隨後的經濟復甦推升了對財務高管的需求，促使許多企業急於為財務部門尋找新領導，這曾使首席財務官的招聘流程有所簡化。當時招聘經理和企業會壓縮常規審查程序，僅核查候選人公開可查的信息，包括監管備案文件和法庭記錄。在精簡的審查流程中，可能還會省略對非正式背景調查的環節——這類調查通常涉及候選人現任或前任僱主的董事會成員、外部審計師、會計師、投資銀行家和分析師。

儘管熱度有所下降，但在持續市場波動和經濟衰退陰霾下，財務高管仍供不應求。據高管獵頭公司羅盛諮詢數據顯示，標普500企業今年前三個月的首席財務官更替人數降至20人，低於去年同期的23人和2021年第一季度的32人。

企業調查與情報公司Brod Global Intelligence總裁歐內斯特·布羅德表示，僅激進投資者施加的壓力增大這一項，就促使當前招聘的企業重新採用更耗時的盡職調查流程。試圖影響企業的激進投資者會推動從交易達成到關注環境、社會與公司治理（ESG）問題，乃至更換管理層和董事會成員等各類事項。

根據Lazard資本市場諮詢集團的數據，截至今年三月，激進投資者在全球發起了69項新運動，為2019年以來第二高水平。今年一季度新運動數量與去年同期的73項（2019年以來的峯值）及2021年同期的55項形成對比。

數據顯示，激進投資者要求董事會改組的比例（39%）遠高於要求更換管理層（7%）。但針對高管層的關注度正在上升——今年相關訴求佔比已分別高於2022年同期的5%和2021年同期的2%。

據Lazard統計，拜耳、3M和聯合太平洋等公司今年均面臨投資者針對管理層的施壓。拜耳與聯合太平洋均在投資者壓力下宣佈了更換首席執行官的計劃。3M則在年初聲明中表示會定期與股東溝通。

與此同時，投資機構Alta Fox資本管理公司要求LED顯示屏製造商達科電子撤換其CEO與CFO。根據該公司一月份致企業的公開信，該機構對兩位高管已失去信心，並指出達科電子市值與股價的持續下跌。涉事公司未回應置評請求，目前兩位高管仍在職。

布羅德先生表示，對管理層日益增加的關注以及激進投資者壓力的整體上升，正在改變公司在任命財務主管前進行盡職調查的思維方式。“對激進投資者的擔憂無處不在，這確實讓公司認識到了盡職調查的重要性，“他説。

據布羅德先生稱，除了恢復更徹底的盡職調查外，公司還在重新審視董事會成員和高級管理層，以預測激進投資者可能發現的問題，這包括對已經在職的人員進行後續盡職調查。

“公司會想，‘我們已經做了盡職調查——我們在招聘時就做了’，“他説。“然而，時間流逝，情況會發生變化……因此，回過頭來確保與你共事的人一切正常是非常有用的。”

不確定的經濟環境也促使公司在財務主管身上尋找特定的技能，這種壓力導致招聘人員進行了曾經是常態的徹底盡職調查。特別需要那些有裁員或成本削減經驗的CFO候選人。

“戰時CFO的概念再次被提出，這是十年前經濟衰退時提到的，“高管獵頭公司Cowen Partners的總裁肖恩·科爾説。他表示，這意味着需要那些在扭虧為盈、削減成本和推動收入增長等方面有經驗的財務主管。“這是我很久以來第一次聽到這個短語，“科爾先生談到"戰時"CFO時説。

儘管整體上盡職調查的時間線有所延長，但招聘人員表示，內部晉升仍是一個揮之不去的風險。根據羅盛諮詢的數據，近年來標普500指數成分股公司的首席財務官任命中，內部晉升佔據了絕大多數。羅盛諮詢稱，在今年第一季度任命的20位首席財務官中，70%是內部晉升。數據顯示，去年全年這一比例為62%，2021年為63%。

科爾表示，公司和其他高管都瞭解內部候選人，而且他們在被聘用之前可能已經在一定程度上接受了審查。但他表示，這對公司來説可能有風險。“如果某人在一家公司工作了10年，天知道這些年他們都在做什麼。”

請致信Jennifer Williams-Alvarez，郵箱：[email protected]

本文發表於2023年5月12日的印刷版，標題為《企業收緊對首席財務官候選人的審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