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國家安全局局長保羅·中曾根表示預計將在未來幾個月內卸任 - 《華爾街日報》

保羅·中曾根將軍在美國政府中擔任最重要的情報和網絡安全職位之一。圖片來源：Chip Somodevilla/Getty Images華盛頓——據知情人士透露，美國國家安全局局長、陸軍上將保羅·中曾根已向拜登政府的同事表示，他預計將在未來幾個月內卸任國家電子間諜機構和軍方網絡司令部的領導職務。

一位知情人士稱，59歲的中曾根將軍表示，他考慮在8月或9月離職，此前他已聯合領導這兩個機構超過五年。其他人則表示他的離職時間尚不明確。知情人士稱，中曾根的計劃可能會有所變動，部分原因是他在國家安全局的副手喬治·巴恩斯也預計即將退休。

國家安全局局長和網絡司令部司令被認為是政府中最關鍵的國家安全職位之一。該職位負責監督兩個機構，它們通過監聽外國通信向高級政策制定者提供大量情報，同時保護政府網絡免受網絡攻擊並支持軍事行動。

參議員湯米·圖伯維爾對高級軍官晉升的阻撓可能會進一步打亂中曾根將軍的離職時間。這位阿拉巴馬州共和黨人因反對國防部支持軍人前往允許墮胎服務的州，數月來一直阻止需要參議院批准的晉升。

國防部長勞埃德·奧斯汀已將中曾根將軍的職位列入"未來120天內需輪換"的崗位名單。他在5月5日致馬薩諸塞州民主黨參議員伊麗莎白·沃倫的信件中表示，塔伯維爾參議員的阻撓可能對"美軍戰備狀態構成明確風險"，該信件於週三公開。

知情人士透露，目前尚不清楚中曾根將軍是會退役，還是將在政府內擔任其他職務，例如參謀長聯席會議副主席或其他高級職位。

若中曾根將軍在年底前卸任，可能使拜登政府説服國會重新授權一項存在爭議的外國情報法案的努力複雜化。這項名為《外國情報監視法》第702條的法律，允許國家安全局從美國科技公司獲取大量涉及海外間諜活動、恐怖主義及國家安全威脅的情報。但由於擔憂聯邦調查局特工可能附帶收集和搜查美國公民數據，該法案長期受到兩黨隱私權倡導者的關注。中曾根將軍一直是該法案續期的公開支持者。

雖然中央情報局及其人類間諜更受公眾關注，但國家安全局被普遍認為是人員和預算規模最龐大的情報機構。該局首席律師上月表示，總統每日情報簡報中59%的內容至少部分源自第702條授權獲取的情報。調查人員指認馬薩諸塞州空軍國民警衞隊一等兵傑克·特謝拉泄露的機密文件顯示，美國政策制定者高度依賴秘密截獲的通信來同時監控對手與盟友。

這位四星上將身兼國家安全局局長和網絡司令部司令的雙重要職，這是美國政府最重要的情報與網絡安全崗位之一。他不僅深度參與美國對烏克蘭的援助行動，還主導打擊勒索軟件及防範俄羅斯、伊朗、中國等外國勢力干預選舉的工作。國家安全局和網絡司令部擁有數萬軍民僱員，負責對外國計算機網絡實施監控、保護政府敏感系統免遭黑客攻擊以及開展進攻性網絡行動。

拜登總統尚未確定中曾根的接任人選，但知情人士透露，候選名單包括現任網絡司令部副司令、空軍中將蒂姆·霍。至於巴恩斯的繼任者尚不明確，不過現任國安局網絡安全部門負責人的羅布·喬伊斯長期被視為熱門人選，另有部分人士表示，現任拜登總統網絡安全與新興技術副國家安全顧問、國安局資深官員安妮·紐伯格也是該職位的競爭者。

國安局發言人表示該機構不評論人事問題，並補充説：“中曾根將軍的去留由總統決定。“網絡司令部女發言人拒絕置評。白宮國家安全委員會亦未予評論。

2018年5月中曾根就任現職時，國安局仍深陷五年前前情報承包商僱員愛德華·斯諾登泄密事件的餘波，一系列其他安全漏洞也動搖了這個因極度保密而被戲稱為"查無此局"的情報機構的公信力。中曾根此前執掌陸軍網絡司令部，擁有三十載軍旅經驗。參議院曾全票通過對他的任命，其整個任期也基本獲得國會兩黨支持。

在中曾根將軍的領導下，泄密事件似乎基本得到遏制，現任和前任員工均表示士氣有所提升，任務優先級更加明確。除其他改革外，中曾根將軍加強了國家安全局與硅谷的合作，並建立了一個更突出、更面向公眾的網絡安全使命。

中曾根將軍上任後不久，特朗普政府放寬了對軍方使用進攻性網絡武器的限制，這些武器旨在破壞或癱瘓計算機系統，而非僅僅進行監視，這一變化得到了將軍的支持。

在五角大樓網絡司令部，中曾根將軍提出了"持續交戰"和"前沿防禦"的雙重原則，這些軍事網絡交戰理論要求持續滲透敵方網絡，破壞針對美國的惡意活動。作為該戰略的一部分，美國擴大了與其他國家的合作，開展"獵殺前進"行動，即網絡司令部官員會部署到東道國——包括2022年2月俄烏戰爭爆發前的烏克蘭——幫助他們在敵人利用之前發現其網絡漏洞。

在俄羅斯多管齊下干預2016年總統大選後，他還擴大了國家安全局和網絡司令部的選舉安全工作。據現任和前任官員稱，俄羅斯和其他對手此後繼續試圖干預選舉。但官員們表示，在中曾根將軍監督下的進攻性行動，如破壞俄羅斯黑客在2018年中期選舉前使用的計算機基礎設施，以及其他諸多因素，削弱了它們的影響。

在中曾根將軍的任期內，拜登政府將勒索軟件列為緊迫的國家安全優先事項，此前2021年俄羅斯黑客組織的攻擊導致美國東海岸的殖民管道公司六天停運。

聯繫達斯汀·沃爾茲，郵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於2023年5月12日印刷版，標題為《國家安全局局長中曾根制定離職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