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大通遭共和黨州指控宗教歧視——《華爾街日報》

華盛頓——摩根大通 已成為共和黨州官員發起行動的目標，他們試圖揭露該銀行商業行為中存在的宗教歧視問題。

19名共和黨州總檢察長本月向摩根大通首席執行官傑米·戴蒙發出聯名信，指控這家美國最大銀行存在"系統性歧視模式"，並因政治或宗教關聯拒絕為客户提供金融服務。今年3月，14名共和黨州財政部長也曾向戴蒙遞交類似信函提出相同指控。

信中指出摩根大通以宗教信仰為由關閉客户賬户（該行對此予以否認），並要求銀行就保守派關注的問題回答詳細調查問卷。問卷特別審查言論自由相關政策，以回應保守派訴求——他們認為信仰宗教的員工應能自由表達對多元化、氣候倡議等被視為進步主義職場議程的不同意見。

據知情人士和《華爾街日報》查閲的郵件樣本顯示，摩根大通員工近日持續收到與聯名信內容相同的電子郵件。

這場施壓行動恰逢摩根大通週二即將召開年度股東大會。一位投資者提交決議，要求該銀行對共和黨的指控展開調查。董事會建議股東投反對票。

“我們呼籲摩根大通停止其宗教和政治偏見歧視，開始踐行其對包容性社會的承諾，讓每個人都能感受到被歡迎、平等和包容，“肯塔基州總檢察長丹尼爾·卡梅倫在一封由其他18位共和黨總檢察長聯署的信中寫道，這些總檢察長來自阿拉斯加到西弗吉尼亞州。

肯塔基州總檢察長丹尼爾·卡梅倫致摩根大通的信獲得了其他18位共和黨州總檢察長的聯署。圖片來源：蒂莫西·D·伊斯利/美聯社這些指控突顯了在一個因意識形態和黨派分歧而分裂的國家中，美國企業面臨的日益嚴峻的挑戰。華盛頓的功能失調正推動共和黨和民主黨在各州推進各自的議程，這些州在環境問題、墮胎權、槍支法、多樣性和包容性等棘手問題上立場對立。

習慣於在50個州無縫運營的企業，現在不得不應對日益擴大的分歧。事實證明這具有挑戰性。由民主黨主導的州，如加利福尼亞或紐約，正在限制其州養老基金投資於化石燃料企業。其他州則限制對槍支製造商的投資。德克薩斯和俄克拉荷馬等共和黨州則通過禁止任何遵守這些藍州規則的機構參與州政府業務（如債券承銷）來回應。

保守派人士表示，企業將同性戀權利或生殖健康服務等議題置於因信仰原因反對此類倡議的自由之上。致摩根大通的信件和電子郵件呼應了這一批評，稱該銀行出於宗教原因暫停了至少三個保守的、基於信仰的組織的賬户。

一些民主黨執政的州正在限制其州養老基金投資於化石燃料行業。照片：馬修·佈施/彭博新聞其中一個賬户是由一個多信仰團體——國家宗教自由委員會開設的，該團體由前堪薩斯州州長、特朗普政府宗教自由無任所大使薩姆·布朗巴克運營。去年賬户開設幾周後，當布朗巴克先生試圖存款時，一位櫃員告訴他賬户已被關閉。

根據《華爾街日報》看到的一份關於此問題的通話記錄，摩根大通與布朗巴克先生進行了溝通，將賬户暫停歸咎於未能收到出於監管原因所需的信息。

布朗巴克先生仍然不信服。“我們需要揭露這些做法，這樣銀行就不會再認為他們可以逃脱這種歧視，”布朗巴克先生在週二敦促支持股東決議的文件中表示。

摩根大通強烈否認這些指控，但拒絕討論個別賬户的細節。“我們從未也永遠不會因為客户的政治或宗教信仰而終止與他們的關係，”一位發言人在一份聲明中表示，並指出該銀行為50,000個有宗教背景的賬户提供服務。

共和黨官員還要求該銀行公開澄清其在保守派事業核心的一系列議題上的立場，從言論自由到宗教權利。這一要求以一種名為"觀點多樣性評分商業指數"的新工具形式提出，據其網站介紹，該指數允許投資者衡量企業對言論自由和宗教自由的尊重程度。

調查問卷廣泛詢問了公司是否確保員工能在社交媒體上自由表達觀點。它還要求受訪者披露向知名自由主義非營利倡導組織（如進步派倡導團體"美國進步中心”，以及以對抗極端組織法律工作聞名的民權組織"南方貧困法律中心”）捐贈的具體金額。

前美國參議員兼堪薩斯州州長山姆·布朗巴克執掌"全國宗教自由委員會"。圖片來源：Brian Cahn/Zuma Press該指數設計初衷是與評級機構或研究型大學開展的其他調查形成鏡像對比——那些調查通常顯示機構對環境、社會和治理投資（ESG）的承諾程度，ESG已成為進步派倡導的氣候或社會問題等廣泛議題的統稱。

5月2日發出的州檢察長聯名信指出，摩根大通對其在LGBTQ倡導組織"人權戰線"調查中獲得高分表示慶賀。但當被要求填寫這份針對保守派重視議題的立場調查時，摩根大通給出瞭如下回應：

“感謝您聯繫摩根大通公司投資者關係部，”根據一封電子郵件，當被要求參與調查時，該銀行表示。“很遺憾，我們必須拒絕完成這項調查，因為我們不認為該組織與摩根大通的多元化倡議[sic]和方向適當一致。”

摩根大通表示，這一回應是一個錯誤。“我們最近了解到，該調查在2021年被髮送到了一個通常不接收調查的郵箱，並且在沒有適當審查的情況下，請求被拒絕了，”發言人在一份聲明中表示。

“我們正在積極考慮參與2023年度的調查，”發言人表示，“並且正在加強我們的流程，以審查並決定是否回應我們每年從世界各地收到的無數調查請求。”

這些信件是針對金融機構的更廣泛努力的一部分。俄克拉荷馬州上週禁止了13家金融機構與該州開展業務，原因是這些金融機構的環境政策被該州認為是對其化石燃料業務的“抵制”，而化石燃料業務是該州就業的重要來源。

當前的ESG模式在政治光譜上都有批評者。一些曾支持ESG的投資經理表示，他們仍然認為這在理論上是一個好主意，但它未能兑現其承諾。一位前貝萊德高管寫了一本書，認為ESG已被證明既不是可靠的回報生成器，也不是真正的變革催化劑。

但抵制ESG運動的代價可能是巨大的。2021年，德克薩斯州禁止了五家大型金融機構承銷該州的市政債券發行，以回應這些金融機構限制與槍支或化石燃料公司的業務。這一舉措減少了承銷商之間的競爭，推高了成本。根據賓夕法尼亞大學沃頓商學院和芝加哥聯邦儲備銀行的聯合研究，結果是“在禁令實施後的前八個月，德克薩斯州的發行人在318億美元的借款上將額外支付3億至5億美元的利息。”

共和黨人表示，他們擔心像摩根大通這樣的機構——美國最大的貸款機構——已經變得如此龐大，以至於可以向其客户和所服務的社區就環境等問題發號施令。

“每個人都在試圖利用自己的權力成為政策制定者，“猶他州總檢察長、這封信的簽署者之一肖恩·D·雷耶斯説。

聯繫賈松·薩普斯福德，郵箱：[email protected]

更正與補充觀點多樣性評分商業指數是一種工具，允許投資者衡量企業對言論自由和宗教自由的尊重程度。本文早期版本錯誤地稱其衡量的是符合聖經原則的管理和基於信仰的世界觀，這是同一家公司另一款工具的描述。（已於5月13日更正）

刊登於2023年5月13日印刷版，標題為《紅州就宗教問題向摩根大通施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