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放丹尼爾·佩尼——《華爾街日報》

當丹尼爾·佩尼在紐約地鐵上挺身而出保護其他乘客免受一名明顯精神錯亂的男子傷害時，這位前海軍陸戰隊中士不會想到兩週後，他會在曼哈頓第五分局外戴着手銬在新聞鏡頭前被押送。

作為美國最糟糕檢察官之一做出的最糟糕決定之一，阿爾文·布拉格週五以二級過失殺人罪起訴24歲的佩尼。指控稱佩尼因魯莽行為將30歲的喬丹·尼利長時間鎖喉導致其死亡。尼利因其長長的犯罪記錄和位列紐約最需要幫助的50名無家可歸者名單而為人所知。

乍一看，這像是喬治·弗洛伊德事件的翻版，這位明尼阿波利斯的黑人男子在2020年死於白人警察之手引發了騷亂。眾議員亞歷山德里婭·奧卡西奧-科爾特斯也迅速將尼利的死亡稱為“公開處決”。抗議者以尼利的名義阻斷了地鐵列車。

但布拉格可能正在失去對敍事的控制。甚至在尼利死亡之前，布拉格就以對慣犯從輕發落、卻嚴懲自衞的雜貨店員工而臭名昭著——更不用説他在起訴唐納德·特朗普時的政治作秀。現在美國人民看到的是一個無法區分有暴力傾向的精神障礙患者和曾身着軍裝為國效力的守法公民的檢察官。

公眾對布拉格先生指控的反應之一是為彭尼先生設立的法律辯護基金。短短一週內，GiveSendGo籌款平台已募集超過200萬美元。布拉格先生最好仔細閲讀這些捐款評論。

“我是一名亞裔女性，曾在所謂’安全’區域遭受精神失常者和/或種族主義者的恐嚇，卻無人相助，“一位捐贈者寫道，“希望能有更多像你這樣的人。”

“如果他自稱女性，穿着裙子和化着妝，做完全相同的事，“另一人寫道，“拜登和哈里斯會邀請他去白宮。”

“祝你好運丹尼爾，“還有人補充道，“很多善良的人都支持你。”

在文明社會，強者保護弱者。海軍陸戰隊員用力量為無力自衞者而戰。如今人們常感嘆美國男子氣概的衰落——多少人都曾被視頻中男性旁觀女性遇襲卻無動於衷的畫面震驚。然而當好人挺身而出時，卻被當作罪犯對待。

布拉格的做法也暴露了檢方的不正當手段。他在未召集大陪審團的情況下逮捕了彭尼。最終仍需大陪審團批准才能起訴，但若遭拒絕，他就能向進步派盟友宣稱已竭盡全力。

這究竟是在維護誰的利益？為喬丹·尼利伸張正義？為彭尼先生？為曼哈頓居民？還是布拉格自己的政治利益？

我們曾明白，以攻擊行為引發連鎖惡果的人即使無意造成後果，仍要承擔主要責任。殘酷的事實是：正是尼利自己開啓了導致其死亡的連鎖事件。

是的，他的死亡——以及他的一生——都是悲劇。尼利14歲時，他的母親被男友殘忍殺害，家人稱這是他人生困境的開端。但説他完全被社會忽視並不準確。

今年二月，檢方曾為他提供一項免於監禁的優厚認罪協議——因襲擊一名67歲老婦（致其鼻樑骨折、眼眶碎裂），他只需在流浪漢收容所接受15個月治療。但兩週後他便逃離該機構，法院隨即再次對其簽發逮捕令。

佩尼先生與尼利對峙時確實不瞭解這些前情。但他同樣無法確定尼利是否攜帶刀具或其他武器。最關鍵的是，他無法預見到地區檢察官會濫用自由裁量權，讓他成為紐約市系統性失職的替罪羊。尼利未能接受治療反而威脅乘客，這絕非佩尼先生的過錯。

佩尼先生如今將希望寄託於大陪審團——他們有權拒絕起訴；若起訴成立，普通陪審團仍可因證據不足認定其行為不構成魯莽犯罪而裁決無罪。這場全國性關注正使曼哈頓地區檢察官成為美國城市街頭暴無法紀的代言人。布拉格檢察官或許終將發現，自己與佩尼先生同樣在接受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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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2日，丹尼爾·佩尼向紐約市第五警局自首。圖片來源：埃德娜·萊肖維茨/Zuma Press出現在2023年5月16日的印刷版中，標題為《釋放丹尼爾·彭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