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多虧俄羅斯，老舊生鏽的油輪身價大漲

船舶的船齡已不再是衡量航運公司經營狀況的關鍵因素。圖片來源：ISAAC URRUTIA/REUTERS《亂世佳人》中反英雄角色瑞德·巴特勒對戰爭的殘酷論斷，在近一個世紀後依然發人深省。

“有兩個時期能賺大錢，一是國家建設之時，二是國家傾覆之際。建設時賺錢慢，崩壞時賺錢快。”

上市油輪公司正從後者獲益。儘管這些公司竭力避免老舊船隻流入俄羅斯專門組建的所謂"影子船隊"（用於全球運輸俄油），但它們依然獲得了意外之財。

由於熱衷參與俄羅斯石油貿易的買家需求持續旺盛，航運公司得以高價出售老舊及即將報廢的船舶。買家多為未上市的希臘和中國航運公司。受制裁影響，石油貿易路線效率嚴重降低，需要更多油輪長途跋涉運往願意接收俄油的客户。無論船齡長短，船舶每日收益固定，因此低價油輪通過延長航程可獲得可觀回報。常見做法是在公海進行船對船的原油或成品油轉運以掩蓋來源。Stifel投資服務公司分析師Benjamin Nolan指出，全球石油需求增長與2015年以來新船訂單短缺，共同支撐了老舊船舶的價值。

但新船東的運營狀況同樣良好。根據Cleaves Securities分析師彼得·邁克爾·E·克里斯滕森的分析，油輪公司收益因歷史高位的運價大幅增長，同時通過高價處置舊船也貢獻了部分利潤。Stifel數據顯示，Euronav、Frontline、International Seaways、Hafnia及三井OSK等公司均已出售船舶。私募股權支持的Ridgebury Tankers成為最大私人受益者之一。即便未參與俄羅斯原油運輸的船東也獲得連鎖收益——Cleaves認為，Double Hull Tankers、Nordic American Tankers和Teekay Tankers同樣因船隊資產升值獲益。

多數企業選擇通過分紅、股票回購或減債方式回饋股東，而非將意外之財投入新船訂單。過去一年間，Frontline、Euronav、International Seaways和Hafnia股價漲幅介於54%至94%。

船舶經紀公司Braemar數據顯示，15年船齡的阿芙拉型與蘇伊士型油輪（載貨量約為VLCC超大型油輪的1/4至1/2）價格過去一年翻倍，20年船齡船舶價格亦顯著上漲。通常油輪最長使用年限為25年。Braemar指出，20年以上船齡油輪佔比已從2019年的2.2%升至近8%，按當前趨勢到2025年中將達15.5%。

能源與航運分析公司Vortexa在上月發佈的報告中指出，今年第一季度，在不透明市場運營的油輪數量創下歷史新高，這主要得益於俄羅斯貿易的強勁支撐。報告顯示，俄羅斯原油及成品油佔當季不透明市場油輪運輸總量的80%，較前一季度增長50個百分點，原因是原先運輸伊朗和委內瑞拉原油的油輪轉向了俄羅斯。

烏克蘭戰爭的影響正在提振整個行業的船隻——即便是那些西方世界不願沾染俄羅斯原油的船隻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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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發表於2023年5月16日印刷版，標題為《老舊油輪因俄羅斯貿易身價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