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反壟斷對安進的過度打壓

儘管莉娜·汗竭盡全力，她仍未能阻止每一樁企業合併案。挫敗感顯然已影響到她，這位聯邦貿易委員會主席正訴諸越來越離奇的反壟斷理論來阻止企業聯姻。

週二，FTC起訴阻止安進公司收購Horizon Therapeutics，該機構吹噓這是其"近年來"首次挑戰製藥業併購案。這並非值得慶賀的成就。歷史上，該機構僅在製藥商試圖收購擁有競爭產品的公司時才會提出反壟斷關切，隨後要求剝離特定產品並批准交易。

本案中，安進與Horizon的產品並不直接競爭。FTC牽強的論點是：安進將利用其與藥品福利管理公司（PBM）的議價能力，保護Horizon旗下治療甲狀腺眼疾的Tepezza和治療慢性難治性痛風的Krystexxa免於競爭。

這兩種藥物目前沒有競品，且可能永遠不會有。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將其均列為"孤兒藥"，因其治療罕見病。該資質賦予監管優惠，旨在激勵企業開發可能經濟回報微薄的罕見病藥物。

FTC訴狀承認了這些事實：“臨牀前和臨牀試驗可能耗資數億美元且無成功保證”，“衞生與公眾服務部估算，新藥研發上市平均需3-5億美元和14年時間。”

然而，聯邦貿易委員會（FTC）聲稱，如果某家小型公司有朝一日獲得競爭藥物的批准，安進公司可能會為其其他藥物向藥品福利管理者（PBMs）提供更大回扣，以換取將Horizon的治療藥物列入保險公司處方集的優先位置。該機構稱，這種潛在情景可能會抑制市場競爭。

由莉娜·汗領導的FTC一直試圖復興"潛在競爭"這一古老的反壟斷理論——該理論早已被反壟斷法學者證明存在缺陷，並在法庭上遭到否定。在安進案中，該機構進一步擴大了潛在反壟斷違規行為的認定範圍，做出了更大的邏輯跳躍。

FTC甚至沒有試圖證明消費者利益受損（這是現代阻止併購案的標準）。如果FTC描述的情景真的發生，患者反而可能受益，因為PBMs會將藥企回扣用於降低保費。

為強化其薄弱的論據，該機構誤導性地指出近年來保險公司與PBMs的整合使其推測更可能成立。FTC正在調查藥企回扣行為，但尚未證明其違法。因此，汗女士正通過安進- Horizon訴訟案同時打擊回扣行為和企業併購。

FTC競爭局局長霍莉·韋多瓦表示：“此次訴訟向市場發出了明確信號：對於助長製藥巨頭以損害消費者利益和公平競爭為代價鞏固壟斷地位的併購行為，FTC將堅決予以挑戰。”

聯邦貿易委員會還指出，安進公司通過收購構建其藥物產品組合，這與莉娜·可汗對科技巨頭的批評如出一轍。但這正是美國藥物研發的運作模式：初創企業憑藉靈活性和細分領域專長開發藥物，大型製藥商則憑藉產品商業化能力和審批流程優勢進行收購。

投資者注資初創企業正是基於被收購的預期。可汗的訴訟將打亂這一商業邏輯，阻礙投資與創新，尤其影響罕見病治療領域。安進-地平線案可能是可汗迄今最具破壞力的法律越權行為，而她顯然將此視為褒獎。

圖片來源：Robert Galbraith/REUTERS刊載於2023年5月19日印刷版，標題為《反壟斷劍指安進：監管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