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在責任案件中判決推特、臉書和谷歌勝訴——《華爾街日報》

原告指控推特等網站允許伊斯蘭國利用其服務進行籌款、招募人員及煽動暴力。圖片來源：Jeff Chiu/Associated Press華盛頓——美國最高法院一致否決了關於推特、谷歌和臉書因平台託管恐怖主義內容而需為伊斯蘭國襲擊負責的訴求，但迴避了對《第230條》這一保護社交媒體平台免於為用户生成內容擔責的互聯網基礎法律進行全面審查。

這兩項裁決——推特訴Taamneh案9比0的判決，以及將Gonzalez訴谷歌案發回下級法院重審的命令——代表着科技巨頭在限制平台用户行為責任之戰中取得重大但有限的勝利。谷歌旗下包含YouTube的字母表公司曾警告，若《第230條》被成功挑戰，可能"顛覆互聯網"。Alphabet旗下包含YouTube的部門曾警告，對《第230條》的成功挑戰可能"顛覆互聯網"。

兩黨議員週四借最高法院的裁決再次呼籲修訂該法律。

“大法官們錯過了澄清《第230條》並非網絡平台造成傷害時的免罪金牌的機會，“參議院司法委員會主席、伊利諾伊州民主黨參議員迪克·德賓強調，需要"保護兒童免受網絡平台危害”。

眾議院能源與商業委員會主席、華盛頓州共和黨議員凱西·麥克莫里斯·羅傑斯表示，最高法院對谷歌案的裁決表明"我們必須修訂法律以追究這些公司的責任”。她稱共和黨人正致力於"改革《通信規範法》第230條，並要求平台公開內容審核政策"。

明尼蘇達大學法學院教授艾倫·羅森斯坦指出，在2月聽取口頭辯論後，大法官們可能認為這些案件涉及的根本問題使其不適合作為裁定第230條的依據。“這個議題重大到無法永遠迴避，但第230條至少還能延續數年。”

谷歌總法律顧問哈利瑪·德萊恩·普拉多稱這一結果令人安心，並補充説公司將持續努力"捍衞網絡言論自由、打擊有害內容、支持依託互聯網發展的企業與創作者"。

律師埃裏克·施納普在最高法院為兩起案件的原告進行辯護。圖片來源：埃裏克·李/彭博新聞然而第230條仍面臨重大挑戰，其中最嚴峻的是多起主張社交媒體平台應為產品設計缺陷及致癮功能承擔責任的訴訟。這些案件的原告認為第230條不適用於其訴求。

國會也可能修訂這項誕生於互聯網黎明時期、作為《1996年通信規範法》組成部分的保護條款。但近年來立法者始終難以跨越黨派分歧——民主黨普遍認為平台放任過多仇恨內容傳播，應加強用户帖文監管；共和黨常指責平台審查保守派內容（企業方對此予以否認）。來自右翼的控訴正推動各州立法浪潮，相關法案目前正在司法系統中推進。

週四發佈的38頁判決書所涉及的Twitter訴Taamneh案，援引了《反恐法案》——該法案允許恐怖主義受害者向聯邦法院起訴其認為為恐怖行為提供實質性協助的主體。

大法官克拉倫斯·托馬斯代表法庭撰文指出，根據《反恐法案》認定Twitter和其他社交媒體網站有罪，需要證明它們為ISIS提供了"明知且實質性的協助"，而現有證據未能滿足這一要件。

本案由Nawras Alassaf的家屬提起，Alassaf在2017年伊斯坦布爾夜總會遭遇伊斯蘭國襲擊時遇難。

Alassaf的家屬試圖追究Twitter、Facebook母公司Meta Platforms及YouTube對此次襲擊的責任。

伊斯坦布爾某夜總會遇襲後不久，門前懸掛着土耳其國旗。圖片來源：bulent kilic/法新社/蓋蒂圖片社原告方從未指控Twitter、Facebook和YouTube被用於策劃伊斯坦布爾襲擊。訴狀認為這些公司應對2017年襲擊承擔責任，因其普遍放任伊斯蘭國利用平台進行資金募集、人員招募及煽動暴力。

Twitter訴Taamneh案未涉及《通信規範法》第230條，因2021年上訴法院允許案件進入審判程序時未就該條款作出裁定。

最高法院審理的另一宗案件"岡薩雷斯訴谷歌案"，為重新審視《第230條》提供了更直接的契機。該案由美國大學生諾赫米·岡薩雷斯的家屬提起，她是2015年巴黎恐怖襲擊事件中遇難的百餘名受害者之一。

但最高法院並未作出全面裁決，而是認為應當駁回岡薩雷斯訴谷歌案，因為原告根據《反恐法》缺乏訴訟依據。法院將案件發回下級法院審理，表示無需就《第230條》作出裁定。

在兩案中代表原告出庭的律師埃裏克·施納珀未立即置評。

最高法院這份未署名的命令指出，鑑於"推特訴塔姆涅案"的判決，“顯然原告的起訴書——即使不考慮《第230條》——也幾乎未能提出任何有效的救濟主張。”

《第230條》是現代互聯網的基石，普遍認為它促進了美國互聯網企業的繁榮。根據該法規，互聯網公司通常無需為用户在其平台發佈的有害內容承擔責任。只要秉持善意行事，企業還可刪除其認為不當的內容而不必承擔法律責任。

近年來《第230條》受到嚴格審視，不同政治派別的政界人士紛紛呼籲廢除或修改該條款。

瑞安·特雷西對本文亦有貢獻。

聯繫作者簡·沃爾夫請致信[email protected]，約翰·D·麥金農請致信[email protected]

出現在2023年5月19日的印刷版中，標題為“法院支持網站在恐怖主義案件中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