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高曼是誰？摩根士丹利CEO，泰勒·斯威夫特的助推者 - 《華爾街日報》

詹姆斯·戈爾曼在摩根士丹利主導了一場歷史性變革，同時也在流行音樂史上留下了輕描淡寫的一筆。

二十年前，戈爾曼曾緊急尋找壓軸藝人出席美林證券在加州的盛會，最終他選擇了經紀人斯科特·斯威夫特年輕的女兒。

自那場美林演出後，泰勒·斯威夫特星途坦蕩。戈爾曼同樣平步青雲——這位澳大利亞人在摩根士丹利最脆弱的時刻臨危受命，將公司重塑為更具韌性與盈利能力的銀行巨頭。1月5日，64歲的戈爾曼宣佈將於明年卸任，為其13年掌舵生涯畫上句點。

戈爾曼在墨爾本郊區的中產家庭長大，與九位兄弟姐妹同住。母親是護士，父親任工程師。他後來向同事回憶，餐桌上父母常討論時事，由此播下孩子們對國際事務的興趣種子，並強調閲讀的重要性。

為支付澳大利亞法學院的學費，戈爾曼清潔過宿舍廁所，調酒打工，每週六還在經紀公司核對交易單據。畢業後他在當地律所工作了四年。

1985年，27歲的戈爾曼在悶熱夏日抵達紐約，此前他經奧克蘭、檀香山和洛杉磯輾轉飛行36小時。入住非營利學生公寓"國際之家"後，他結識了全球各地的同齡人，但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新結交的美國朋友們。

“美國人真是不可思議，他們嗓門大、樂天友善，渾身充滿活力，”高曼在早期的一封家書中寫道，“課堂上他們不斷提問，其中很多問題根本沒必要。”

這位年輕人決定入鄉隨俗，調整自己的行事風格。

“由於課堂參與度會計入成績，我不得不照做，”他在給家人的信中解釋為何要積極參與課堂討論。“在羅馬就要像羅馬人那樣舉手發言，”他補充道。

當時他手頭拮据。花100美元買了台惠普12C計算器，又支出200美元購書後，他在給父母的信中寫道：“我的財務狀況有點風雨飄搖。”

高曼還申請了利率24%的學生貸款，這段早期負債經歷他表示後來派上了用場。

“我總是缺錢，”高曼後來回憶道，稱這是“為金融危機做的良好演練”。

2018年，詹姆斯·高曼在摩根士丹利曼哈頓總部。圖片來源：Michael Bucher/The Wall Street Journal從故鄉澳大利亞來到美國令他感到解放；他曾説在這裏，學校出身不再那麼重要。恰逢澳大利亞文化在紐約風靡的時期，他初到這座城市的經歷也因此更添色彩。《鱷魚鄧迪》票房大獲成功，Men At Work樂隊的歌曲響徹美國電台。

“那段時間，”多年後他回憶道，“對於單身的澳大利亞人來説，在紐約是個好時機。”

商學院畢業後，戈爾曼收到了包括摩根士丹利在內的多家投行的工作邀請，但最終選擇加入麥肯錫公司。在這家諮詢公司的金融服務部門工作期間，他為美林證券和美國運通等公司提供諮詢服務。

1999年，美林首席執行官戴維·科曼斯基聘請戈爾曼擔任市場部主管。不到兩年，他便開始掌管美林龐大的經紀業務部門。

戈爾曼於2006年加入摩根士丹利。1997年與零售經紀商添惠公司的災難性合併引發了多年的內部鬥爭。

戈爾曼裁撤了業績最差的顧問並整合了交易系統。他主動致電各分公司經理自我介紹。經紀業務的利潤率隨之攀升。

2008年，劣質抵押貸款交易幾乎拖垮摩根士丹利，迫使其收縮高風險業務，轉而依賴財富管理等穩定收益板塊。2010年，戈爾曼接替約翰·麥克出任首席執行官。

戈爾曼堅持讓人稱呼自己為詹姆斯。在辦公室他始終保持正式着裝，幾乎總是系領帶穿西裝，即便同事們已採用更休閒的着裝規範。

在一次員工大會上，他望着聽眾打趣説，大家肯定都把領帶掛到eBay上賣掉了。

近年來，戈爾曼以謙遜的個性和積極爭取客户的態度贏得了員工的忠誠。他熱愛高爾夫運動，但承認自己水平不過中等。與同事交往時他可能顯得拘謹，但喜歡在辦公室主動問候他們。

當其他金融巨頭如摩根大通的傑米·戴蒙和高盛的勞埃德·布蘭克費恩紛紛亮相CNBC節目討論行業動態並提出解決美國問題的方案時，戈爾曼卻保持着低調作風。

“毫無疑問，作為十兄妹之一讓他在培養領導才能與性情方面贏在了起跑線上，“已從高盛退休的布蘭克費恩週五如此評價戈爾曼。

儘管如此，戈爾曼仍以極度直率著稱——他在2006年行業協會演講中主張對證券業效率最低的經紀人採取“殘酷"手段，或在2012年將抱怨危機後降薪的摩根士丹利銀行家稱為"天真”。

同年，在股價跌入谷底時，銀行分析師邁克·梅奧發佈報告稱摩根士丹利股價必須回升，否則應撤換CEO。約30分鐘後，他發現了戈爾曼的未接來電。

據梅奧回憶，回撥電話時戈爾曼開口就説"這可不太友好”。梅奧回應稱他認為股價應該上漲。

“我也這麼認為，“梅奧複述戈爾曼的回答，“讓我説明當前需要處理的爛攤子，以及我們的脱困之策。”

安娜瑪麗亞·安德里奧蒂斯對本文亦有貢獻。

聯繫記者：賈斯汀·貝爾郵箱[email protected]；格雷戈裏·祖克曼郵箱[email protected]

出現在2023年5月20日的印刷版中，標題為《摩根士丹利CEO，泰勒·斯威夫特的支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