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移民潮考驗"庇護城市"的極限——《華爾街日報》
Jason L. Riley
當德克薩斯州州長格雷格·阿博特去年開始將非法移民用巴士送往北方城市時,他表示希望揭露進步派庇護城市的精英主義,並讓更多人關注邊境州幾十年來一直苦苦應對的人道主義危機。阿博特不僅做到了這一點,還取得了更多效果。
曾經對阿博特等共和黨官員的抱怨不屑一顧的大城市民主黨人,如今卻在乞求憐憫。芝加哥因移民湧入宣佈進入緊急狀態,哥倫比亞特區被迫成立了移民服務辦公室。本月早些時候,紐約市長埃裏克·亞當斯請求法官允許該市暫停長期實施的"庇護權"規定。自去年春天以來,紐約已接收了超過7萬名無證移民。
“為了所有人的最佳利益,包括那些試圖來到美國的人,我們必須坦率地表明,紐約市無法獨自為所有跨越我們邊境的人提供照顧,“亞當斯在一份聲明中説。“對此不誠實只會導致我們的系統崩潰,我們需要政府合作伙伴瞭解真相併分擔責任。”
紐約每天估計要花費500萬美元來安置和餵養這些新來者。該市曾嘗試將他們安置在無家可歸者收容所,但這些收容所很快就滿員了。接下來,他們被送往酒店、宿舍甚至閒置的監獄牢房。亞當斯試圖説服北部各縣接收部分移民,但他缺乏強制執行的權力,而且遭到了強烈抵制。法院可能是他最後的選擇。
紐約的庇護權規定源於1979年無家可歸者權益組織提起的訴訟。在後續和解中,市政府同意為男性提供普遍住房,後來擴展到女性和家庭。由於這項和解協議,州最高法院從未對此事作出裁決。“可以推測,市政府選擇和解是為了避免高等法院最終裁決可能帶來的僵化條款,“曼哈頓研究所的妮可·傑里納斯最近在《城市雜誌》中寫道,“但在當前危機中,市政府卻未充分利用其保留的靈活處置權。”
移民權益組織將挑戰任何偏離紐約現行特殊政策的舉措——該政策不問來由地為任何地區任何人提供庇護。但鑑於近年來非法移民規模空前,加上國會嚴重失職,法院可能會允許市政府實施某些限制措施。
具體而言:“市政府將庇護資格限制在過去五年內曾在紐約市有固定住址的任何國籍人士是合理的,“傑里納斯女士寫道,“市長還可將庇護資格限定於已獲政治庇護批准的移民,以此敦促聯邦政府加快審批流程。”
民調顯示近幾十年來美國人對移民的包容度有所提升。卡託研究所2021年報告指出:“支持增加移民的比例從1990年代中期的10%增長了兩倍,當時三分之二民眾希望減少移民。如今29%美國人希望增加移民,38%主張維持現狀,33%希望縮減規模。”
大多數民主黨、共和黨和獨立選民也支持給予部分無證居民合法身份——包括農業工人和幼時被帶到美國的人——只要這一措施與加強南部邊境安全及其他條件相結合。
對這些結果的一種解讀是:儘管我們仍然是一個歡迎外來者的國家,但我們也認真對待國家主權。控制誰可以進入國家是這種主權的基本體現。拜登政府假裝不是這樣,但美國目前對陌生人的開放並非必然結果,任何熟悉美國移民歷史的人都清楚這一點。1882年的《排華法案》實際上結束了開放的移民政策。國會還在1924年的《移民法案》中通過了更廣泛的限制,通過實施嚴格的國籍配額針對來自南歐和東歐的移民,這些配額在接下來的40年裏一直有效。當時,這兩項法案都獲得了絕大多數支持。
國家按照移民的條件而非我們的條件接納移民的能力並非無限的,而每晚在有線電視新聞上展示的當前混亂局面正在考驗那些原本持同情態度的選民的耐心。紐約不僅僅是另一個以藐視移民法為榮的庇護城市。自由女神像高高矗立在紐約港,象徵着整個國家對外國人的開放態度。如果連深藍的紐約都達到了臨界點,民主黨人最好加以注意。
一個尋求庇護的家庭於5月19日抵達紐約羅斯福酒店。照片:DAVID DEE DELGADO/路透社刊登於2023年5月31日印刷版,標題為《紐約移民潮考驗庇護城市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