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遭遇擠兑，保險公司卻沒有原因在此 - 《華爾街日報》

阿波羅全球管理公司首席執行官馬克·羅文表示，銀行擠兑風險不會影響年金行業，因為人們利用這類投資為退休儲蓄。圖片來源：勞倫·賈斯蒂斯/彭博新聞去年，將數十億美元投入低收益年金的投資者做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按兵不動。新數據顯示，儘管利率從接近零的水平大幅上升，使新發年金的回報率大幅提高，但投資者大多仍持有原有保單。

相比之下，銀行存款人為了尋求更高收益或更安全的去處而紛紛提現，這助推了一場導致三家銀行倒閉的危機。在這兩種情況下，隨着利率上升，支持客户投資的資產都出現貶值，但退保罰金和其他阻礙因素使年金持有人沒有輕舉妄動。

固定利率年金提供固定回報，類似於銀行存單。在美聯儲開始加息行動之前購買這些年金的投資者，現在獲得的回報只是目前所提供回報的一小部分。例如，2022年1月投資10萬美元購買紐約人壽三年期固定遞延年金的人，獲得的年收益率為1.8%，不到目前4%年收益率的一半。

根據行業資助的研究機構Limra的數據，去年固定利率遞延年金的退保或提前兑現僅小幅上升，資產退保率從2021年的7%升至8%。

根據Limra的數據，各類年金產品的退保金額實際上隨着利率上升而下降，去年總計1805億美元，而2021年為1895億美元。

評級機構惠譽北美壽險業務主管道格拉斯·貝克表示：“至少到目前為止，（行業）退保情況比利率大幅上漲環境下預期更為樂觀。”

這種投資者的忠誠度是壽險公司被認為比銀行更不易受到硅谷銀行式崩潰影響的原因之一。

根據KBW納斯達克地區銀行指數，過去一年中型銀行股價下跌約27%，而道瓊斯美國壽險指數顯示同期壽險股僅下跌約11%。

與銀行類似，保險公司在利率上升後持有數百億美元的債券未實現虧損。如果太多客户同時退保，保險公司將面臨資金壓力。但分析師認為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很小。

研究機構CreditSights的喬希·埃斯特羅夫表示：“大型壽險公司遭遇擠兑的風險微乎其微。”

由於固定年金收益超過銀行存單，創紀錄的新資金流入進一步強化了低退保率對保險公司資產負債表的提振作用。Limra週二表示，包括保險公司在內的所有公司第一季度年金銷售額超過940億美元，較去年同期增長49%。

“我有點把這視為年金產品的黃金時代。消費者就是更喜歡5%而非2%，僅此而已，”阿波羅全球管理公司首席執行官馬克·羅文本月向投資者表示。他所在的私募股權公司控股着頭部年金供應商雅典娜保險。

年金投資者即便收益微薄也選擇堅守，部分原因是該行業設置了嚴格的贖回限制。業內人士指出，年金持有人通常不會緊密跟蹤金融市場動態。

“我認為人們其實沒有仔細計算保險端的收益，”佛羅里達州財務顧問格雷格·帕拉迪表示，“我的客户多為退休人士，他們找到合意的產品就會長期持有。”

阿波羅的羅文在財報電話會上稱，銀行擠兑風險不會衝擊年金行業，因為人們將這些投資視為退休儲蓄。“他們本就沒打算動用這筆錢，”他補充道。

許多投資者根本沒有贖回選擇。AM Best評級機構數據顯示，去年年金產品中近五分之一（18.5%）的資金處於不可退保合約中。

即便允許退保，往往也要付出代價。年金合約通常規定，在最初幾年超額提款需支付最高7%的費用，而銀行賬户提現一般沒有罰金。

投資者可能面臨年金細則中的隱藏成本：所謂市場價值調整條款。當投資者退保時，將根據底層債券自購買後的價值波動調整實際收益。

美國壽險行銷調研協會(LIMRA)的年金研究主管託德·吉辛表示，近期債券價值下跌意味着市值調整很可能"對客户解約構成重大阻礙"。

AM Best數據顯示，去年年金產品中有四分之一的資金涉及某種形式的退保罰金，包括市值調整。根據LIMRA數據，去年售出的固定利率保單約半數包含市值調整條款。

保險公司表示，設置退保壁壘使其能夠提供更具競爭力的收益率。鎖定投資者資金意味着年金提供商可以投資於能帶來更高回報的長期資產。

“這正是年金公司沒有遭遇擠兑的原因，“財務顧問帕拉迪指出，“雖然這是人們最討厭年金的地方，但也是對消費者最大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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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發表於2023年5月31日印刷版，標題為《儘管收益率低迷 保險公司仍避免資金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