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反對行政國家的總統候選人 - 《華爾街日報》

2024年總統選舉中浮現的核心問題：誰能馴服聯邦利維坦？這頭巨獸還有另一個名字——行政國家——初選角逐者們正日益將其置於競選綱領的核心位置。

佛羅里達州州長羅恩·德桑蒂斯在與埃隆·馬斯克的推特空間發佈會上承諾，將"使行政部門迴歸憲法框架，徹底馴服行政國家"。民主黨候選人小羅伯特·F·肯尼迪以"要把中情局粉碎成千萬片，讓它們隨風飄散"的宣言開啓白宮角逐。企業家維韋克·拉馬斯瓦米則提出激進方案，主張廢除聯邦僱員的所有公務員保護措施。而唐納德·特朗普在2024競選週期的首輪演講中宣稱，基於首個任期內人事任命的教訓，他比對手更有能力在2025年"徹底清除深層政府勢力"。

曾經隱晦的事實如今昭然若揭：相較於富蘭克林·D·羅斯福與國會共同締造現代政府時的掌控力，當今總統對行政機構的控制權已大幅縮水。安東尼·福奇推動的新冠封鎖措施，以及近期曝光的政府與社交媒體平台合謀審查其任意認定的"虛假內容"，這些事件仍歷歷在目。特朗普表面掌控期間官僚體系仍自行其是的現實證明：若不改革行政國家體制，總統意志根本無法確保轉化為行政政策。

問題在於，右翼政客中很少有人對這一議題有超越表面層次的理解。幾乎所有關於行政國家的研究都是由左翼學者出於左翼目的完成的。大多數在共和黨政府中任職的被任命者都滿足於與行政國家和平共處——在政策邊緣修修補補，而非試圖改變體系。他們的知識匱乏導致改革提案往往模糊不清、不切實際且半生不熟。

現代史上，僅有兩屆團隊嘗試遏制行政國家的權力：唐納德·德瓦恩領導的羅納德·里根政府人事管理辦公室，以及約翰·麥肯蒂領導的特朗普總統人事辦公室。兩人都在總統任命者中安插政治忠誠者，並採取重大措施削弱職業官僚的權力。德瓦恩對工作不達標的僱員實施"減員行動"（政府裁員術語）。麥肯蒂則開始取消政策制定官僚的公務員保護等措施。兩人都將官僚體系文化引向正確方向，但由於任期有限，未能完成帶來持久變革的結構性改革。

下任總統要徹底解決這個問題，唯一方法是從一開始就組建正確的團隊。僅用忠於總統議程的任命者填滿行政部門約4000個政治職位是必要但不充分的。他需要一個由深諳官僚政治運作之道、並有意願運用這些知識進行系統改革的白宮團隊。僅有能幹的保守派遠遠不夠，作為領導者需要能通過非常規手段智勝官僚、破解他們設置障礙的人才。

這些行動人員需要了解幾件事。首先是哪些職位是關鍵要塞，哪些主要是禮儀性的。必須認清一個機構何時是應被徹底改革的失敗案例，何時應進行人員重組。還必須知道哪些崗位需要專業領域專家，哪些需要可能缺乏專業知識但政治立場一致的任命者。

工作人員必須精通1978年《公務員制度改革法》，該法可在無需國會行動的情況下約束官僚體系。瞭解如何重組白宮的管理層也至關重要，這裏已演變成由職業官員組成的臃腫官僚體系。

肯尼迪先生在總統宣言演講中解釋道，華盛頓有個笑話：政治任命者被期待走個過場——不興風作浪——並在公務員制定的任何政策上簽字。他的回應直截了當：“我聽懂了這個笑話，但覺得並不好笑。”

下任總統需要接納這種思維方式，以及認同這種理念的人。

培根先生是傳統基金會總統過渡項目高級顧問，2020-21年曾任白宮總統人事運營主任。

2022年10月24日佛羅里達州奧蘭多市的投票站。圖片來源：保羅·軒尼詩/祖馬通訊社刊載於2023年6月1日印刷版，標題為《2024年候選人對抗行政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