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辦公經濟不是我的責任”——《華爾街日報》
Gretchen Tarrant
當前職場中一個不爭的事實是:許多員工並不想回到辦公室。而眾多老闆則認為他們應當迴歸。
這導致了一場僵局。儘管越來越多公司加強返崗規定,辦公室使用率仍停滯在50%左右。
數百名《華爾街日報》讀者就我們關於員工不願返崗原因的報道作出回應。他們對於每週全部或多數時間到崗工作的正反意見各異,爭論焦點涉及工作效率、育兒問題、工作與家庭平衡,甚至關乎身份認同。
許多評論的核心在於:疫情前的工作模式是否值得保留。
“從託兒所到公共交通、收費公路、燃油及燃油税、汽車購買與保養、乾洗店、美甲沙龍、餐廳、服裝店、美髮師、遛狗服務、保姆再到辦公室租賃——當人們居家辦公時,這些行業都會受到影響,“休斯頓的迪恩·波特表示,“市長、州長和太多管理者都希望人們恢復通勤。”
遠程辦公佔工作內容較大比重的員工則認為,他們沒有義務支撐辦公室經濟。
“重回辦公室拯救市中心不是我的責任,“邁阿密的梅里克·賴特説,“普通員工不該為這種既耗費時間又浪費錢的事情買單。”
儘管管理者們極力推崇辦公室協作與辦公文化的優勢,但許多人指出傳統辦公模式中有太多糟粕不值得保留。
開放式辦公室令人反感
有人將這種無處不在的開放式辦公佈局稱為生產力殺手,這種設計本意是節省房地產成本並促進創意分享。
“我到底為什麼要回辦公室?‘開放式佈局’對需要深度思考的工作簡直是災難,“洛杉磯的喬恩·彼得森説道。
“經常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休斯頓的帕特里克·哈約夫斯基附和道,“缺乏隱私,還總讓人覺得你只是個螺絲釘,而不是受重視的員工。在家辦公能讓你保有個人尊嚴。”
部分人表示遠程協作反而更高效。“我們全天都在Teams上保持活躍溝通。在辦公室時這種情況不會發生,有時我甚至一整天都不和同事交流,“丹佛的蘇珊·倫頓説。
總部時代的終結?
另一些人認為集中辦公的理念已經過時,尤其當同事本就分佈在不同地區時。
“我的大團隊中只有一個人和我同處一個大洲。方圓50英里內的大多數員工都沒有本地同事,“舊金山網絡安全全球賦能負責人羅恩·拉佩迪斯表示。他説公司已關閉當地辦公室,“因為沒必要只為開Zoom會議去那裏。”
懷俄明州傑克遜市的大衞·温加特補充道:“那些所謂至關重要的會議反正都要通過Teams或Zoom與異地同事進行,那去辦公室的意義何在?”
生產力是一個管理問題
許多管理者對員工在辦公室外的工作效率心存疑慮。我們採訪的一些員工認為,能否達成目標取決於管理方式而非工作地點。
“無論人們在哪裏工作,都應該以工作成果和質量作為考核標準,“來自菲尼克斯的布萊恩·施密特説,“成年人不需要被監督着才能完成工作。”
在德國工作的美國人布里奇特·摩爾曼對此表示贊同。她表示,領導者"必須瞭解下屬的能力,並讓他們承擔責任”,“我認為要求員工僅僅為了讓經理能’隨叫隨到’而必須待在某個地方是低效的”。
朝九晚五的工作模式已經過時
科技模糊了工作時間的界限,非工作時間工作變得普遍。有人寫道,遠程工作讓他們重新獲得了平衡。
“區別在於你在辦公室是連續集中為僱主工作,而在家則是斷斷續續地工作,“加州雷德蘭茲的大衞·奧伯曼説,“兩種情況下的總工作時間可以相同。”
弗吉尼亞州費爾法克斯的喬治·尼默表示,工作時間並未減少,只是進行了重組:“我每天要花幾小時在家照顧孩子。但孩子們還在睡覺時,我早上6:30就開始在線工作,晚上8點孩子們上牀後我繼續工作。我的經理和同事都看到並認可這一點。”
俄勒岡州舍伍德的布倫達·克雷默指出,更習慣虛擬辦公的新生代員工將推動這一變革。
“我的一個兒子整個高中一年都是遠程學習,另一個兒子大學也這樣上了一年,”她説。“他們將在未來幾年內全職進入職場,根本不認為X世代父母所忍受的折磨性通勤有什麼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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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正與補充羅恩·拉佩迪斯是網絡安全全球賦能負責人。本文早期版本錯誤地稱其為網絡安全全球參與負責人。(已於6月8日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