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的起訴或將使我們免於陷入絕境——《華爾街日報》
Gerard Baker
如果你瀏覽了推特,抽樣閲讀了我們主流報紙的版面,或者在過去幾天裏隨意收聽有線電視、談話廣播和播客中不斷升級的巴別塔,你就會生動地看到我們政治話語現在運作的二元原則。你會有這樣的印象:這個國家大約一半的人認為對唐納德·特朗普的聯邦起訴是自阿波馬托克斯投降以來對共和民主的最大肯定,而另一半人則認為這是自喬治三世試圖向殖民地臣民徵收印花税以來最大的權力濫用。
康涅狄格州吉爾福德的多迪·奧斯本·考克斯寫給《紐約時報》的一封感人的信,完美地捕捉了前一種情緒,她在給檢察官的信中寫道:“傑克·史密斯,我只能説謝謝。謝謝你相信我們的國家。謝謝你努力維護我們的民主。謝謝你的勇氣。我熱淚盈眶。你讓我重拾希望。感激不盡。保重。”
特朗普支持者那邊的濕潤眼睛則是憤怒的淚水。“這太噁心了,”賓夕法尼亞州普拉姆鎮75歲的琳達·克拉珀告訴《匹茲堡郵報》,“我認為他們在針對他,會不擇手段地阻止他的勢頭。”
我懷疑不止我一個人在質疑,當美國人思考這最新一步陷入國家政治深淵時,這是否準確描繪了他們道德情感的分佈。我敢打賭,大多數正派的美國人足夠開明和靈活,能在腦海中同時持有兩個完全一致的想法:
首先,史密斯先生對特朗普先生的案件是一份毀滅性的指控清單,如果在法庭上得到證實,這表明一位前總統的行為對美國國家安全如此魯莽漠視,對法律如此蔑視,如此自負和虛榮,以至於——僅此一點,撇開我們可能聽説或讀過的關於這個人的任何其他事情——就足以取消他擔任任何公職的資格,更不用説國家的最高職位了。
其次,喬·拜登的司法部決定對拜登的前任和可能的對手提起刑事訴訟,這是一種激進且危險的越權行為,是一個只能削弱公眾對法律信任的致命舉動,也是選擇性司法的令人不安的暗示,此前2016年希拉里·克林頓的不起訴,以及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本屆政府對與總統自己家庭有關的調查缺乏起訴熱情。
這不僅僅是我個人的猜測。相當一部分美國人對特朗普先生的不誠實、道德敗壞和極度無恥,以及現任總統的詭計、分裂的機會主義和日益顯現的不稱職感到震驚和厭倦。ABC新聞與益普索的最新[民調](https://www.ipsos.com/sites/default/files/ct/news/documents/2023-06/Topline ABC_Ipsos Poll June 10 2023.pdf)顯示,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美國選民對這兩位持正面看法。
但這又如何?選民必須做出選擇。選擇總是非此即彼。最終,那些對兩人都不感冒的多數選民將不得不決定誰的缺陷更嚴重。總統選票可不允許進行精細的道德計算。
這種觀點認為,最新法律炸彈最可能的結果是進一步兩極分化,使大多數美國人最不願看到的結果——2020年大選重演——更有可能成為現實。此舉將進一步激勵共和黨支持者出門為特朗普投票;而再次對決的前景將促使足夠多的民主黨人嚥下疑慮,讓拜登再戰一局。
我不禁對這種傳統看法產生懷疑,並在一段時間以來首次思考:最新事態是否會為零和黨爭帶來喘息之機。
問題在於,我們現在可以確定,特朗普與拜登的再次對決永遠不會結束國家僵局。無論誰勝選,都註定會被質疑合法性。若特朗普敗選,其支持者比2020年更有理由聲稱選舉被竊取,聲稱無休止的政治刑事化阻礙了他的競選。若拜登敗選,鑑於法律程序的拖延,特朗普很可能同時成為當選總統和一系列刑事案件的被告。民主黨人將視其本質上就不合法。更甚的是,憲法規定兩人都只能再任一屆,這進一步確保2024年大選只會成為美國任何進步道路上的巨大危險路障。
除非一方或雙方的選民能斬斷戈爾迪之結,使國家擺脱這種令人衰弱且士氣低落的政治與法律戰爭,否則這一結果——一場產生空洞且代價慘重的勝利的總統選舉——將無法避免。奇怪的是,這次引發黨派憤怒的最新事件,或許為我們提供了一個自我救贖的機會。
唐納德·特朗普6月10日在北卡羅來納州格林斯伯勒的一次活動上發表講話。圖片來源:凱爾·馬紮/祖瑪通訊社本文發表於2023年6月13日的印刷版,標題為《特朗普的起訴或許能將我們從懸崖邊緣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