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將裁定美國政府是否不當審查社交媒體用户——《華爾街日報》

一項訴訟指控，拜登政府官員在新冠疫情期間為打擊網絡虛假信息所採取的措施等同於強制審查。圖片來源：JONATHAN ERNST/REUTERS一位聯邦法官將裁定拜登政府打擊網絡虛假信息的努力是否越界成為強制審查，如果是的話，應該採取什麼措施。

此案是法院待審的第一修正案鬥爭中潛在影響最大的案件之一，考驗政府對社交媒體內容監管的界限。

密蘇里州和路易斯安那州的共和黨總檢察長去年提起了這項訴訟，指控拜登政府培育了一個龐大的“聯邦審查企業”，迫使社交媒體平台刪除從新冠健康政策到選舉安全等各種問題的不同意見。

密蘇里州訴拜登案是數十起所謂的“代理審查”訴訟之一，這些訴訟以第一修正案為由，對賬户暫停、內容刪除和其他社交媒體帖子的壓制提出挑戰。

此案的進展比其他同類案件都要快。今年3月，路易斯安那州負責此案的聯邦法官特里·A·多爾蒂拒絕駁回訴訟，認為各州關於言論自由的指控足夠合理，可以繼續推進此案。

在這起訴訟的早期階段，法官採取了一項不尋常的舉措，允許原告收集證據，例如白宮官員與社交媒體公司之間的電子郵件往來，並對包括安東尼·福奇博士在內的政府高級官員進行取證。安東尼·福奇博士曾任美國國家過敏和傳染病研究所所長。

安東尼·福奇博士去年卸任了拜登總統的首席醫療顧問和政府最高傳染病官員的職務。圖片來源：帕特里克·塞曼斯基/美聯社由特朗普任命的法官道蒂正在考慮是否干預拜登政府與Twitter、Facebook、Instagram和YouTube等主要社交媒體平台之間的通信。

預計他將對各州提出的初步禁令請求作出裁決，該禁令將禁止聯邦官員“採取任何措施要求、敦促、鼓勵、施壓、脅迫、欺騙、串通或以其他方式誘導”社交媒體公司審查不受歡迎的發言者、內容和觀點。

最高法院曾表示，政府不能通過誘導或脅迫私人團體審查受保護的言論來侵犯公民的言論自由保護。一個經常被引用的先例是1963年班坦圖書公司訴沙利文案的裁決，該裁決認定羅德島委員會在通知批發書商他們正在銷售對未成年人有害的書籍並將通知警方時違反了第一修正案。

“許多判例表明，在某些情況下，私營行為者同樣受到憲法限制，包括第一修正案，”塔夫茨大學國際法與憲法學教授邁克爾·J·格倫農表示。

密蘇里州訴拜登案原告指控，白宮及其他政府官員通過暗示將施加新監管責任和反壟斷制裁的隱蔽威脅，脅迫社交媒體公司壓制不受歡迎的觀點——包括對口罩令的批評和反對兒童接種新冠疫苗的言論。

其他法院已否決類似主張，包括前總統唐納德·特朗普在2021年1月6日國會大廈騷亂後被推特封號時提起的訴訟。推特新老闆埃隆·馬斯克雖已恢復特朗普賬號，但此前聯邦法院已駁回其訴訟，部分原因在於無證據表明推特是受政府指使封號。

法院還駁回了被審查的醫療活動人士、獨立記者和保守派評論員的其他訴訟，因其未能證明社交媒體公司是在執行政府指令。

密蘇里州訴拜登案的訴訟範圍比其他案件更廣，各州主張對保護公民言論權利具有法律利益。

原告列舉了白宮官員與平台高管間大量郵件。在2021年4月白宮數字戰略辦公室主任羅布·弗萊厄蒂發給谷歌員工的郵件中，他指責YouTube"引導"用户對疫苗產生猶豫：“這是白宮最高層（強調最高層）共同關切的問題。”

訴訟指控聯邦調查局、國務院全球接觸中心和國土安全部網絡安全與基礎設施安全局“就虛假信息問題進行了數百次會晤”，並與社交媒體平台合謀，系統性標記“大量受第一修正案保護的言論，要求平台進行審查”。

其他原告包括流行病學家，他們是《大巴靈頓宣言》的作者，這份2020年10月的公開信批評了政府對新冠疫情的封鎖政策和學校關閉措施。他們指控福奇領導了一場運動，詆譭該宣言並在社交媒體上壓制其傳播。

代表政府被告的司法部提交了一份近300頁的簡報，否認了這些指控。

“本案記錄顯示，面對致命疫情和外國對關鍵選舉基礎設施的敵意攻擊，聯邦政府採取了必要且負責任的行動來保護公眾健康、安全和保障，”該部門表示。

它警告説，所提議的禁令“將嚴重阻礙聯邦政府打擊外國惡意影響行動、起訴犯罪、保護國家安全以及就醫療保健和選舉誠信等重大公共關切問題向公眾提供準確信息的能力。”

谷歌和Facebook的代表拒絕置評。Twitter未回應置評請求。

在一次採訪中，密蘇里州總檢察長安德魯·貝利將此案描述為"一代人中最重要的一起第一修正案訴訟"。

部分法律觀察人士持更懷疑態度。聖克拉拉大學法學院互聯網法教授埃裏克·戈德曼表示，他認為社交媒體公司並未面臨1963年最高法院案件中羅德島委員會對圖書分銷商施加的那種壓力。

他稱，禁止政府施壓要求刪除其認為的虛假信息內容，可能會抑制政府與私營部門實體溝通的能力。

“無法為這些情況制定單一的明確界限測試，“戈德曼説。

聯繫雅各布·格什曼，郵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於2023年6月20日印刷版，標題為《法官將裁決壓制虛假信息是否構成強制審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