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稱：欺詐性援助推高美國房價——《華爾街日報》

伊利諾伊州庫克縣的住宅。將疫情貸款欺詐與房地產價格上漲聯繫起來的研究人員表示，該縣超過30%的疫情貸款存在可疑之處。圖片來源：eileen meslar/Reuters德克薩斯大學的研究人員得出結論，針對薪資保護計劃（PPP）的欺詐行為在美國某些郵編區域內廣泛存在，足以推高房地產價格，並將這種濫用行為歸咎於一些提供貸款的金融科技公司。

德克薩斯大學奧斯汀分校麥庫姆斯商學院的研究人員在週四發佈的一項研究中表示，即使控制了一系列其他可能因素，欺詐率高的郵編區域的房價仍比同一縣內欺詐率低的郵編區域高出5.7個百分點。

學術界、立法者和執法機構一直關注針對該計劃的高水平欺詐行為，該計劃於2020年實施，旨在幫助因新冠疫情面臨不確定性的企業維持財務狀況。但欺詐行為對政府財政以外的更廣泛經濟可能產生的影響卻較少受到關注。

這項新研究指出，與合法獲得資金的人相比，獲得欺詐性貸款的人在計劃實施期間購買房屋的可能性顯著更高，最終推高了他們周圍所有人的房價。

“從政府那裏偷錢已經夠糟糕了，但還有溢出效應，”該報告的合著者、麥庫姆斯商學院金融學助理教授塞繆爾·克魯格説。

這一結論可能會加強對監管機構及新興金融科技行業的審查，這些機構主導了該計劃下發放的多數貸款。負責管理薪資保護計劃的小企業管理局代表未對置評請求作出回應。

政府雖以傳統銀行作為資金髮放渠道，但在行業組織表示金融科技公司能加速流程後轉向了後者。研究報告指出，部分金融科技公司似乎對風控採取了寬鬆態度。

該團隊此前研究顯示，截至2021年5月，金融科技公司參與了超80%的薪資保護計劃貸款。根據克魯格及其合著者（其中一位曾向國會作證相關發現）的研究，在2020年4月至2021年5月計劃實施期間，約1170億美元欺詐性貸款被髮放，佔計劃總額的15%。

眾議院冠狀病毒危機特別委員會去年得出結論，“至少數百億美元"可能流向了欺詐或不符合資格的申請人。

“少數金融科技公司實現了極其迅猛的增長，“克魯格表示，“它們的全部目標就是儘可能多地發放貸款…看起來許多貸款機構在盡職調查方面只做了最低限度工作。”

代表行業的美國金融科技委員會和金融科技協會在獲知報告結論後未予置評。

報告指出，雖然出於正當理由使用薪資保護貸款的企業主不會獲得超額資金，但那些獲取欺詐性貸款的人可能獲得意外之財。研究人員發現，欺詐行為在美國並非均勻分佈——芝加哥所在的伊利諾伊州庫克縣的可疑貸款率約為30%，而由曼哈頓組成的紐約縣和洛杉磯縣則約為10%。

若貸款流向未註冊企業、同一住宅地址獲得多筆貸款，或貸款暗示的薪資規模遠超行業預期等情況，研究人員就會將其標記為可疑貸款。

即使控制了土地供應、前期房價漲幅、居民遠程辦公能力、人口密度、淨遷移量、與中央商務區距離及既往遠程辦公率等其他因素後，研究人員仍發現欺詐行為對通脹產生了影響。

研究人員表示，由於疫情欺詐屬於"短暫性需求衝擊”，受欺詐相關通脹影響更嚴重地區的房價可能會加速貶值。

報告補充稱，欺詐性貸款可能對汽車和奢侈品等難以研究的商品市場價格產生了影響。

克魯格認為，金融科技模式本身並無缺陷，問題在於貸款機構之間存在巨大差異——有些機構顯然比其他機構更為審慎。

曾在財政部金融犯罪執法網絡工作的Schulte Roth & Zabel律師事務所合夥人梅麗莎·戈德斯坦表示，政府監管機構已高度關注金融科技公司，這些公司在許多情況下不受銀行監管機構的直接監督。

“聯邦銀行監管機構正在努力研究如何最好地進行監管，”她説。

寫信給Richard Vanderford，郵箱：[email protec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