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會投票中，11%即可構成多數——《華爾街日報》

是否應該由三個人決定一家擁有28名員工的咖啡店的未來？這種情況可能發生在加利福尼亞州里弗賽德的一家星巴克。在去年的一次選舉中，三名員工投票支持成立工會，一人反對，24人未參與。雖然國家勞工關係委員會尚未認證此次選舉結果，但它揭示了眾多工會化運動中的一個問題：工會應當被要求在組織企業前獲得一定比例員工的支持。

參議員比爾·卡西迪在6月21日的參議院委員會辯論中提出了這一問題。他針對一項勞工支持的法案提出修正案，要求工會在代表工作場所前必須獲得大多數符合條件的員工支持——而不僅僅是參與投票者的多數。（頗具諷刺的是，由於委員會辯論未達法定人數，根據參議院規則，修正案投票被迫推遲。）參議員伯尼·桑德斯帶頭反對該提案。

當僅有少數員工投票時，工會更可能無法代表大多數員工的意願，遑論全體成員。相反，當大量員工投票支持工會時，更能清晰表明代表權的廣泛認可。一旦工會贏得選舉，往往能長期掌控工作場所。那些未能參與工會投票的未來員工可以欣慰地知道，他們的前輩中有很大比例曾支持工會化。

聯邦數據顯示，工會在大多數情況下能夠動員工人。根據美國國家勞動關係委員會(NLRB)2022年選舉報告，在近60%成功的工會化選舉中，大多數符合條件的工人投票支持工會代表。近80%成功的工會化選舉達到了更低標準——超過半數工人蔘與投票，且工會獲得了這些參與投票的少數合格工人的多數支持。這些選舉在某種程度上體現了民主公平性，而其餘案例則讓人質疑工人對工會化的真實支持程度。

以星巴克工會運動為例。自2021年底以來，300多家門店員工投票成立工會，但並非所有選舉都具有同等代表性。根據UnionElections.org數據，近半數星巴克選舉中多數合格工人支持工會化。在71%的選舉中，超半數合格工人蔘與了投票。這意味着29%的星巴克工會門店是由極少數工人主導組織的。河濱市星巴克門店是最極端的案例，但並非孤例。

星巴克或任何企業的工人都應享有基本民主保障。UnionElections.org分析顯示，若按聯邦要求至少50%合格工人投票的標準，2022年工會仍能贏得其獲勝選舉中的大多數（但會失去1/5的勝績），這反而是好事——工會本應投入更多時間爭取工人支持。

工會深知動員投票的重要性。2016年，服務業僱員國際工會主席瑪麗·凱·亨利曾敦促工人們"在這次選舉中以創紀錄的數量登記並參與投票"。那麼為何勞工權益倡導者反對在工會選舉中設置投票率門檻？他們可能辯稱，既然政治選舉不強制投票，在決定工會成立的關鍵時刻要求特定比例的工人蔘與也不合理。然而重大政治選舉的投票率通常在50%至60%之間。要求工會達到特定標準而非讓10%甚至更少的合格工人決定全局，這個要求過分嗎？

工會長期宣稱代表工人的民主意願。這在許多工會選舉中確屬實情。但每一場工會勝選的選舉都應如此。在實現這一目標前，究竟有多少工會成員真正支持成立工會，將始終是個懸而未決的問題。

本文作者維努喬是美國工人研究所所長。

2021年12月9日，紐約州布法羅市星巴克員工在工會選舉觀票派對上圖片來源：約書亞·貝塞克斯/美聯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