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程工作適用於各類崗位——《華爾街日報》

在家完成的工作可能包括一分鐘查看公司郵件，也可能是12小時輪班。圖片來源：Andrew Caballero-Reynolds/Agence France-Presse/Getty Images從事非傳統職業的勞動者居家辦公時間比疫情前更多。

不只是白領從卧室而非會議室登錄工作系統。去年，低收入、低學歷和服務業從業者平均居家辦公時間也超過了疫情前水平。

這種普遍增長表明，儘管美國大部分生活已恢復疫情前常態，遠程辦公仍持續存在，並悄然重塑着許多職業。

根據美國勞工部的時間使用調查，2022年有居家辦公經歷的美國人平均每天在住所工作5小時25分鐘，比2019年（即新冠疫情迫使數百萬勞動者匆忙設立家庭辦公室的前一年）增加約兩小時，僅比2021年減少12分鐘。

這些數據反映了所有有過居家辦公經歷的美國就業者平均居家工作時長。在家完成的工作可能包括一分鐘查看公司郵件，也可能是12小時輪班。該統計嚴格限定在家中完成的任務，不包括咖啡廳等場所處理的工作。

遠程辦公比新冠疫情首次顛覆工作常規前更為普遍的原因之一在於，在歷史性緊張的勞動力市場中，勞動者仍擁有較大議價權。僱主們緊抓着疫情期間復甦階段竭力招聘到的員工不放。

Indeed招聘網站5月底的數據顯示，約8.4%的職位招聘廣告提供遠程或混合辦公選項，這一比例是2019年同期的三倍。不過，遠程職位佔比已從2022年2月超過10%的峯值回落，反映出遠程崗位高度集中的科技行業及其他白領職位空缺數大幅減少。

低收入崗位遠程辦公比例上升

去年，美國最低收入居家辦公羣體日均工作時長較2019年增加約3小時。與2021年相比，其日均居家辦公時長增加1小時19分鐘，而最高收入羣體去年居家辦公時長則減少約30分鐘。

目前最高收入者日均居家辦公時長仍比最低收入者多出約45分鐘。

疫情初期，許多低薪文職及客服崗位轉為遠程。招聘網站ZipRecruiter首席經濟學家朱莉婭·波拉克表示，企業高管當時將此視為臨時應急措施。她指出，僱主原計劃讓員工重返辦公場所，既便於同事間學習交流，也利於管理者直接監督考勤。

波拉克稱：“許多僱主驚訝地發現，遠程工作的客服代表和貨運調度員等崗位的工作效率往往不降反增。”

她表示，鑑於遠程辦公帶來的效率提升、招聘留存率改善、缺勤率下降及房地產成本節約等優勢，即便辦公室重新開放後，企業仍長期為部分低薪員工保留遠程選項。

今年6月，ZipRecruiter上約22%的客服崗位提供遠程工作機會（12個月平均值），較2019年6月的4%顯著上升，但仍低於2022年2月約33%的峯值。

居家工作無需大學學歷

客服、數據錄入和技術支持等低薪崗位遠程就業的增長，正推動教育程度較低的美國人增加居家工作時間。

2022年，僅持有高中文憑的員工日均居家工作時間比2019年增加近3小時，其居家工作時長已與至少擁有學士學位的羣體基本持平。

2022年有17.5%的高中學歷勞動者參與遠程工作（2019年為15.5%），但仍遠低於去年53.7%的本科及以上學歷勞動者遠程工作比例。

斯坦福大學經濟學家尼古拉斯·布魯姆指出，企業常將無需大學學歷的遠程崗位外包至生活成本較低的州。例如密西西比州的遠程呼叫中心崗位薪資可能低於紐約線下快餐店工作。

他警告稱，這些崗位從業者面臨被人工智能和海外員工取代的風險，並指出AI聊天機器人處理工作任務的快速發展趨勢。

布魯姆表示：“我認為完全遠程的低薪崗位並非理想選擇。”

部分服務業從業者居家工作時間增加

2022年，服務業從業者的居家工作時間比2019年增加了約兩小時。與專業、管理和辦公室職員的居家時間減少形成對比，去年他們的居家工作時間有所上升。

服務行業工作者，如健身教練、團體課程導師和醫療轉錄員，在疫情前可能只會在家花幾分鐘查看郵件。如今，他們經常遠程授課、安排預約或整理筆記。

隨着疫情推動遠程醫療的普及，醫療保健領域的遠程工作機會有所增加。根據布魯姆及其合作研究者對在線招聘廣告的分析，2022年有4.9%的醫療保健職位提供遠程或混合工作制，高於2019年的1.8%。

大多數服務業員工仍需現場工作，因為他們需要在工作場所提供服務，如餐廳招待、理髮和清潔建築。去年，11.2%的服務業工作者至少有一部分時間居家工作，與疫情前五年的平均水平持平。根據勞工部的數據，這一比例遠低於去年管理、商業和金融領域56.1%的遠程工作佔比。

作者：莎拉·錢尼·坎邦（[email protected]）與安德魯·莫利卡（[email protected]）

本文發表於2023年7月6日印刷版，標題為《遠程工作持續存在，不僅限於白領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