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認為社會主義現在不受歡迎……——《華爾街日報》
James Freeman
圖片來源:Anna Moneymaker/Getty Images本專欄曾哀嘆《紐約時報》從左傾新聞業演變為面向進步人士的大膽內容——用該報前媒體專欄作家的話説,是“一系列引人入勝的宏大敍事”。在決定以其旗艦報紙迎合公眾中有限且意識形態強烈的羣體後,紐約時報公司繼而選擇在更具廣泛吸引力的娛樂產品中尋求增長。但本週《紐約時報》一篇專欄引發的反應,帶來了一個令人振奮的可能性:即使是該報的讀者,也已經受夠了那些所謂的引人入勝的進步敍事。尚不清楚這是否是對自由派情緒的準確解讀,但人們不禁希望整個民主黨最終可能準備好從其激進過度的時代中走出來。時機可能恰到好處,因為一位有影響力的左派人士的警告表明,該黨的許多選民仍未意識到他們的想法將讓他們付出多大代價。
上週本專欄提到《波士頓環球報》關於波士頓大學調查Ibram X·肯迪的反種族主義研究中心可能存在管理不善的報道,該中心是種族怨恨的著名機構。肯迪多年來因全面譴責美國社會而受到媒體和學術左派的推崇。現在,《紐約時報》專欄作家米歇爾·戈德堡寫道:“重要的是要明白,該中心明顯的崩潰更多是資金模式失敗的結果,而非意識形態的失敗。它體現了左傾捐助者追逐潮流和名人而非建立可持續機構的可悲傾向。”
《紐約時報》的讀者或許很難想起,該報曾將肯迪教授關於系統性種族主義的言論貶低為由名人驅動的潮流。儘管如此,人們可能仍期待該報的讀者會像戈德堡女士一樣,不願將責任歸咎於他的意識形態。但許多時報讀者並不買賬,紛紛在評論區批評肯迪的著作。一位讀者寫道:
不,米歇爾,這不僅僅是資金模式的失敗。這是一套失敗的理念,或許人們終於意識到,宗教式模型(一套無法證實的信仰、作惡者、受害者、殉道者等)並非學術中心的理想基礎。自由派和温和派已經花了幾年時間審視這一切,最終給出的合理回應大多是“拒絕”。
另一位讀者以類似口吻評論道:
問題在於,大學本就不該圍繞意識形態——無論成敗——建立研究中心。這類中心並非以客觀方式探究現實或成因,而是在推行社會政治議程。此類行為在校園裏沒有立足之地。
值得肯定的是,戈德堡女士的專欄還披露了這起事件的新進展:
“當這個中心被置於個人絕對掌控之下後,許多認真負責、才華橫溢的奉獻者仍選擇加入,因為他們視之為權力場域,”波士頓大學教授斯賓塞·皮斯頓透露。他此前擔任反種族主義研究中心政策辦公室的學術負責人(但表示至今未獲明確答覆自己是否已被解僱),“數千萬美元資金湧入,機構聲望日隆,他們以為這是行善的良機。”
皮斯頓仍為該中心的部分工作感到自豪,尤其是與"家庭優先事務"等當地組織合作的研究項目,這些項目幫助陷入兒童福利系統困境的家庭。“確實,該中心許多最受矚目的項目都以失敗告終,“他説。但儘管存在他所説的"中心內部的諸多弊病”,仍有一些成功案例。
然而上週,“家庭優先事務"發現他們與中心的合同被提前終止,這意味着該組織將無法獲得原本指望的1萬美元資金。
許下昂貴而宏大的承諾卻從不兑現,這是進步派左翼的一貫做派。但其追隨者是否明白代價究竟有多高昂?馬克思主義者弗雷德里克·德布爾至少花了數年時間試圖向他的左翼同僚們解釋,美國選民對參議員伯尼·桑德斯(佛蒙特州社會主義者)的理念並不感冒。
考慮到喬·拜登總統對桑德斯支出偏好的全盤接納——以及拜登當前極不受歡迎的程度——這一觀點很難反駁。這為重新審視民主黨對"桑德斯主義者"的擁抱提供了契機。
上個月《華爾街日報》的巴頓·斯威姆在評論德布爾的《精英如何吞噬社會正義運動》時指出,這本書為了解"民主黨從工人階級白人、少數族裔和叛逆嬉皮士的聯盟,逐漸蜕變為由高學歷都市人、高薪活動家和專家階層道德表演者組成的政黨"提供了寶貴素材。斯威姆寫道:
德布爾先生將美國左翼的"精英攫取"現象描述為"從物質與具體向非物質與象徵的漂移”。他在書中精闢總結道:“如果你是一個生活在布魯克林布朗斯維爾社區貧困與忽視中的黑人孩子,你很可能想知道每年關於黑人藝術家奧斯卡獲獎數量的爭議如何影響你的生活。”
這位當代布爾什維克質問道:為什麼喬治·弗洛伊德抗議活動中白熱化的革命怒火未能催生重大的警察改革?他的答案是:無論黑人還是白人的富裕活動家與評論員們劫持了這個議題,將其簡化為要麼支持警察(壞)要麼撤銷警局撥款(好)的二元選擇。“從統計數據來看,“他寫道,“21世紀美國黑人的處境仍是國家恥辱”,但左翼活動家階層卻拒絕承認某些伴隨事實:普通黑人被警察殺害的風險極低;增加警力可降低犯罪率;以及——我必須直接引用這位左翼人士筆下罕見的表述——“種族與種族主義問題正在改善”。
如今德布爾先生指出,民主黨人仍未意識到他們將為此付出的代價。馬克·諾維科夫在《政客》雜誌中專訪了德布爾先生關於其著作的見解:
**諾維科夫:**這本書的結論是階級必須成為左翼組織的主要基礎。鑑於美國最左翼主要政黨的基礎越來越是有經濟能力的大學畢業生,這是可行的嗎?它將如何運作?
**德波爾:**這將需要大量的爭論、説服和仔細的討論,但人們必須明白的一點是,如果你將富人定義為年收入超過40萬美元的人,那麼你就無法建立我們想要的那種社會,明白嗎?你需要開始對中上階層甚至中產階級徵税,比現在徵的更多。問題在於,正如你所提到的,民主黨有大量被認為是其基礎的人,他們的收入在10萬到20萬美元之間,因此遠高於美國家庭收入中位數,但他們並不認為自己富有或富裕,他們會告訴你他們勉強維持生計等等。只要富人不包括他們,他們都支持對富人徵税。
但如果你從結構上看,我們不能繼續如此狹隘地定義富人,並期望只對他們徵税就能建立我們想要的那種社會狀態。
如果大幅增税需要更廣泛地實施,人們會想知道為什麼有人會想要這樣的狀態。但德波爾先生繼續説道:
在某個時候,你必須真正表現出你足夠關心,願意打開錢包,多給税務人員一點錢。當前自由派身份政治的一個非常不幸的事情是,它從未讓他們處於那種境地,對吧?二十一世紀的身份政治如此無情地專注於這些荒謬的文化瑣事,比如奧斯卡獎的種族多樣性,以至於你實際上並沒有讓富裕的自由派和左派處於一個必須決定“當輪到我交税時,我是不是暗中是個共和黨人?”的境地。
彷彿白宮在2024年的麻煩還不夠多似的,現在他們還得提防秘密共和黨人?
或許是時候公開支持温和政策了。
***
相關新聞
社會化醫療紀事
“英國國家醫療服務體系罷工:英格蘭超百萬預約被取消”,BBC,9月25日
***
實用資訊
《華爾街日報》的Anne Tergesen與Jeremy Olshan 報道:
那麼,人們究竟該在家中存放多少現金以備不時之需?
當這個問題拋給十幾位理財顧問和防災專家時,答案從200美元到超過兩週開支不等。儘管個人理財的金科玉律是儲備3-6個月開支的應急資金,但顧問們表示錢應該用來賺取利息,而非在襪子抽屜裏積灰。
專家們達成了一定共識:幾乎沒有美國人需要像新澤西州民主黨參議員鮑勃·梅嫩德斯那樣存放48萬美元現金(調查人員在其家中發現,他聲稱這是應急款)。
***
詹姆斯·弗里曼是《代價:特朗普、中國與美國復興》的合著者,也是《借來的時間:花旗銀行兩個世紀的繁榮、破產與救助》的合著者。
***
在推特上關注詹姆斯·弗里曼。
訂閲《最佳網絡》電子郵件。
如有建議,請發送郵件至[email protected]。
(麗莎·羅西協助編輯《最佳網絡》。感謝馬修·克魯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