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喬丹·彼得森能給教會領袖上什麼課

加文·紐瑟姆是一位憂心忡忡的父親。“我真的很擔心孩子們陷入這些微型崇拜圈，“這位加州州長本月接受彭博社布拉德·斯通採訪時表示，“我兒子問我關於安德魯·泰特、喬丹·彼得森的事，緊接着又提到喬·羅根。我當時就想，看，這就是墮落軌跡。”

紐瑟姆並非唯一對網絡紅人在年輕男性中爆紅現象感到擔憂——或未能察覺其中關鍵差異的人。像彼得森這樣的播主，會在節目中圍繞健康、健身、自律和職業發展提供相對有益的生活建議；而泰特之流（他因強姦、人口販賣及參與有組織犯罪在羅馬尼亞被起訴）則兜售着厭女色彩的搭訕藝術。（泰特否認所有指控，自稱是"政治迫害"的受害者。）

這些網紅的共同點在於，他們精準擊中了渴望指引卻無法從傳統社會空心化機構獲得滿足的青少年男性羣體。主流機構和權威——教會、學校、學術界、媒體——真該向這些網絡導師學習如何與年輕男性有效對話。

當今年輕男性常感覺自己的需求被置於女性同齡人之後。社會談論男性福祉時，往往帶着功利目的。人們憂心適婚男性數量下降會影響女性擇偶，或認為男性困境會引發犯罪、兒童忽視等社會問題。教會領袖也將吸引男性參與視為接觸婦女兒童的手段。

相比之下，網絡男性意見領袖旨在幫助男性自身，教導他們如何提升自我並實現個人目標。誠然，其中部分目標有悖道德，例如利用女性謀取性利益。但許多目標值得稱道，比如追求健康或事業成功。網絡意見領袖將男性的希望與夢想視為具有獨立價值的存在。

許多博主為青少年男性描繪了充滿抱負的男性形象。如彼得森先生等意見領袖既強調男性對他人肩負責任，又將之融入讓男性也能蓬勃發展的英雄式陽剛氣概中。他在2018年暢銷書《人生十二法則》中寫道：“你在世界命運展開過程中扮演着關鍵角色，因此道德上你有義務照顧好自己。“傳統權威機構，尤其是新教教會，雖倡導"僕人式領導"理念，卻將其簡化為自我犧牲與服務他人。牧師們佈道時總質疑男性為何下班後仍有精力，或宣稱男性不該有時間發展愛好，難怪年輕男性對此充耳不聞。

網絡意見領袖激勵男性更努力地自我提升。前海豹突擊隊員喬科·威林克鼓勵追隨者清晨4:30起牀鍛鍊。但他們也提供實用建議，以及可能政治不正確卻真實的信息——比如關於異性的真相。男性與女性的關係具有原始驅動力，沒有什麼比幫助年輕男性獲得異性青睞更能建立博主公信力了。青少年男性極度渴望瞭解女性青睞的特質，導師們告訴他們關鍵在於社會地位、自信、魅力、外貌與風格。這完全顛覆了他們慣常聽到的"女性需要情感認同與長期承諾"的説法。那些走温柔體貼路線卻屢遭拒絕的男性，最終只會陷入沮喪與怨恨。

“敬虔對敬虔之人而言充滿魅力，”南方浸信會超大型教會牧師馬特·錢德勒説道。而喬丹·彼得森則提出：“女孩會被能在男性地位競爭中勝出的男孩吸引。”哪一種説法讓你覺得更真實感？

這些網絡意見領袖大多建立了在線社羣，為追隨者提供互助與鼓勵。在這個日益孤獨與社會疏離的時代，青少年男孩會因偷偷觀看被父母老師視為危險的安德魯·泰特視頻而產生聯結。由於傳統權威機構通常無法在年輕男性中自然形成忠實受眾，它們難以催生同類社羣。即便在擁有男性受眾的場所（如教會），構建社羣的嘗試也常顯得刻意又怪異。大多數年輕男性不會對要求他們為觀看色情內容“互相監督”的團體產生共鳴。

這些意見領袖成功背後有個明顯卻常被忽視的因素：他們全是男性。主流媒體中常見女性高聲談論男性問題與缺陷——今年七月，政治新聞網Politico推出的“男性氣質特輯”包含四篇主題文章，全部由女性執筆。

好消息是，那些希望觸及男性羣體的主流人物和機構可以輕鬆複製網絡影響者的成功模式。他們可以讓男性之間展開對話，討論男性話題；他們可以承認男性本身的價值，而不僅僅是作為女性和兒童的附屬品；他們可以構建包含犧牲與服務元素的理想男性形象；他們能用實用的見解和建議幫助男性成長，即使這些真知灼見不受歡迎；他們還能凝聚起圍繞這些理念的社羣——這些做法客觀上都不難實現。

或許主流社會難以觸達那些只想誘騙女性發生關係的年輕男性。但正如網絡男性影響者羣體的多樣性所展示的，仍有大量男孩和年輕男性在尋求健康且富有建設性的引導。

本文作者雷恩先生是美國新教非營利組織"美國改革者"的高級研究員。

圖片來源：蓋蒂圖片社本文發表於2023年9月30日印刷版，標題為《喬丹·彼得森能給教會領袖的啓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