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迎來消費者金融保護局的關鍵時刻——《華爾街日報》

最高法院將於週一開啓新任期，首周議程包括對憲法權力分立原則的重要修正。週二，大法官們將審理一起針對消費者金融保護局（CFPB）違憲架構的訴訟（CFPB訴社區金融服務協會案）。

國會民主黨人設計的CFPB刻意規避政治部門的問責，這符合進步派對於行政國家的構想——由所謂專家主導的官僚體系，無論民眾意願如何都要指導美國人"正確"行事。

《多德-弗蘭克法案》為CFPB設置"僅因故免職"條款試圖擺脱總統監督，2020年最高法院已裁定該設計違憲。如今大法官們將審查該機構規避國會撥款的資金機制。

根據法案，美聯儲每年必須向CFPB轉移"局長認定合理必要"的運營資金（上限7.34億美元且隨通脹調整），未使用資金可結轉至下一年度。

遭CFPB整治的發薪日貸款機構提起訴訟，指控其通過美聯儲自籌資金的做法違反憲法"非經法律撥款不得從國庫提取資金"的規定。由於美聯儲資金自給自足，CFPB預算實際上實現了對國會撥款的雙重隔離。

國會可以運用其財政撥款權來約束其他機構，但消費者金融保護局（CFPB）卻不受此限。局長羅希特·喬普拉通過繞過傳統政府招聘程序、頒佈未經國會授權的法規來彰顯其獨立性。

CFPB不斷擴張職權範圍，接管了那些受國會資源限制的聯邦機構職責——這恰恰是建國先賢們力圖避免的情形。正如詹姆斯·麥迪遜在《聯邦黨人文集》中所寫：“唯有人民直接代表"才能"拒絕……政府運作所需的資金供給”。

CFPB辯稱其資金機制並非特例，指出美聯儲、聯邦存款保險公司及貨幣監理署同樣通過向私營實體收費或國會撥款外的其他收入獲取資金，美國鑄幣局、專利商標局和郵政總局亦是如此。

但正如第五巡迴上訴法院在支持發薪日貸款公司的裁決中所闡明：這些機構"行使的執法或監管權遠不及該局在整個經濟領域可能實施的權力"。CFPB對私營企業擁有無可匹敵的立法、裁決和執法權。

CFPB的自籌資金機制既無先例亦無限制原則。試問國會能否立法授權國税局隨時向美聯儲支取資金？CFPB承認國會確有此項權力，但堅稱"最根本的制約來自政治程序，而非撥款條款本身對這種假設性撥款的限制"。

這是一種誤導。選民可以選舉產生新的國會，由國會重新修訂法律，使消費者金融保護局(CFPB)受制於年度撥款。但如果如發薪日貸款機構所主張的那樣，該局的資金違反了撥款條款，那麼大法官們應予以否決。

消費者金融保護局還援引了醫療保險和社會保障等福利計劃，這些計劃的支出是自動撥付的。但福利是由國會規定的，而社會保障局以及醫療保險和醫療補助服務中心的資金來自年度撥款。

該局還對支持發薪日貸款機構的裁決可能產生的實際影響提出了警告。其許多規則和執法行動可能不得不擱置。但《行政程序法》規定了對機構行動提出質疑的六年訴訟時效，這將保護消費者金融保護局早先制定的規則。最高法院還可以暫緩做出裁決，以便讓國會為該局撥款並協商新的架構。

但這與憲法問題無關。我們當前政治動盪的原因之一是國會越來越多地將權力讓渡給聯邦官僚機構。這使得公民容易受到那些不受問責約束的監管機構的傷害。大法官們可以通過裁決消費者金融保護局是一個不受問責約束的政府機構、損害自由來向國會和監管機構傳遞一個信息。

消費者金融保護局局長羅希特·喬普拉圖片來源：Tom Williams/Zuma Press出現在2023年10月2日的印刷版中，標題為“最高法院對消費者金融保護局的關鍵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