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薩奇大法官談支出權——《華爾街日報》

週二，最高法院就消費者金融保護局(CFPB)創新性自我融資機制面臨的挑戰（CFPB訴社區金融服務協會案）聽取了口頭辯論。當大法官尼爾·戈薩奇就該局撥款權限邊界質詢司法部副部長時，出現了一個極具揭示性的時刻。

民主黨人通過《多德-弗蘭克法案》使CFPB擺脱政治問責，允許其從美聯儲獲取資金——這與其他所有聯邦機構截然不同。發薪日貸款機構指出，此舉違反了憲法中"除根據法律規定的撥款外，不得從國庫提取款項"的明文規定。

CFPB的法律簡報辯稱該機制符合憲法，部分原因是法律設定了美聯儲向該局轉移資金的年度上限（經通脹調整後為7.34億美元）。但司法部副部長週二主張，即便沒有金額上限，CFPB的自我融資安排仍具合憲性。

“國會能否通過一部完全不設上限的法律，允許行政部門任意決定提取金額？“戈薩奇大法官質詢。副部長伊麗莎白·普雷洛格回應：“我們認為國會無需在法規中明確具體金額。”

戈薩奇大法官繼續追問：若總統要求美聯儲向該機構提供萬億美元資金呢？普雷洛格女士態度動搖，指出法律限定CFPB資金不得超過局長認定的"合理必要"範圍。但除此之外，她甚至無法提出一個假設性的上限。若不存在天花板，那是否存在底線？

“如果總統認定零撥款是合理金額呢？我不打算拿任何錢，我不喜歡消費者金融保護局（CFPB）。”戈薩奇大法官質詢時，普雷洛加爾女士回應稱，若總統拒絕執行法律，“我預期國會將介入並修改撥款機制”，但“我認為《撥款條款》在此無法形成制約”。

根據政府理論，行政權力不存在限制性原則。民主黨控制的國會可授權國税局像CFPB一樣自籌資金且不受支出限制，但共和黨總統隨後同樣有權將國税局的税收執法預算削減為零。

克拉倫斯·托馬斯大法官指出，CFPB史無前例的籌資模式本身並不違憲。但正如發薪日貸款機構代理律師諾埃爾·弗朗西斯科所主張：“《撥款條款》至少要求國會決定政府應支出多少。”國會將撥款權讓渡給CFPB的行為違背了憲法制定者寫入制衡機制的初衷。

最高法院大法官尼爾·戈薩奇圖片來源：J·斯科特·阿普爾懷特/美聯社本文發表於2023年10月4日印刷版，標題為《戈薩奇大法官論撥款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