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需要武器，而非關於提供何種武器的爭論——《華爾街日報》

華盛頓支持繼續援助烏克蘭的辯論過分聚焦於單一武器系統。懷疑論者和軍事專家正確指出戰爭中不存在"靈丹妙藥"，但這並未抓住關鍵。烏克蘭已開始培訓飛行員操作的F-16戰機或許不夠神奇，但奪取制空權將徹底改變戰局；據報已少量運抵的M1坦克雖不能單獨扭轉戰爭，但組建大規模裝甲部隊的能力可能成為決定性因素。烏克蘭急需這些裝備來獲得相應作戰能力，現在是時候停止具體武器平台的爭論，滿足其實際需求了。

突破嚴密防線需要全方位作戰能力，儘管西方大力援助，烏克蘭仍存在諸多短板。這需要足夠數量的坦克、裝甲運兵車和火炮系統，在承受重大損失後仍能保持突破戰力；需要掌握制空權——既能掩護己方戰機作戰，又能壓制敵方空中力量；還需要打擊敵後縱深目標的能力，包括指揮部、補給點、交通樞紐和預備隊集結點。此外更需各類工程裝備：裝甲掃雷車、能突破反坦克障礙的突擊車、跨越壕溝的架橋設備等攻堅利器。

美國及其盟友已向烏克蘭提供部分坦克、裝甲運兵車、火炮系統及彈藥、掃雷裝備，F-16戰機也即將交付。但烏軍仍缺乏突破俄軍防線所需的諸多關鍵能力——他們雖擁有坦克和裝甲車，但數量不足以承受重大戰損；無法掌握制空權，俄軍固定翼戰機與直升機持續攻擊推進中的烏軍部隊；雖具備一定遠程打擊能力，但美國提供的"海馬斯"系統射程僅約60英里（俄軍已通過後撤關鍵陣地應對）；西方提供的掃雷與工程裝備不足以應對俄軍在烏南部防線縱深佈設的高密度雷區。這些限制拖緩了反攻節奏，導致烏軍人員裝備損失加劇。

基輔正施壓美國加速提供更多武器系統，儘管針對特定裝備存在合理爭議：重型M1坦克或因複雜維護體系未必是最佳選擇；F-16戰機並非烏軍機場的最優配置，且對地支援效能不及A-10攻擊機；“陸軍戰術導彈系統”（ATACMS）亦非制勝法寶。

但這些爭議無關宏旨。烏克蘭亟需大量坦克——北約庫存中唯一數量充裕的正是M1。英國"挑戰者"、德國"豹2"等西方坦克性能優良且適用於烏克蘭戰場，但英德法等國現役裝備有限且需維持自身國防需求。相比之下，規模龐大的美軍擁有更多可調配的M1坦克。向烏克蘭緊急輸送M1的核心邏輯在於：它們是坦克——而非"神奇坦克"——而烏軍正需要坦克進行裝甲作戰。

同樣的原則也適用於F-16戰機。它本身就是一款優秀的飛機。雖不像F-35那樣具備隱身性能，也沒有神奇特性，但美國擁有大量該機型。這足以成為選擇F-16而非瑞典鷹獅、法國幻影、美國F-15甚至A-10攻擊機的理由。F-16本身不會改變戰爭結局，但它能讓烏克蘭獲得挑戰俄軍戰機並從空中打擊俄軍陣地的能力。

關於美國應向烏克蘭提供多少援助，或美國在消耗自身特定裝備庫存時應承擔多大風險的爭論，是合理戰略與民主討論的一部分。但辯論焦點不應圍繞某款武器系統的相對魔力，而應關注這些系統旨在提供的能力。

一個殘酷的現實是：如果美國繼續拖延，烏克蘭將無法有效打擊俄軍陣地並突破其防線。戰爭將持續下去，而美國將承擔部分責任。若美國暫停或徹底切斷軍事援助，俄羅斯終將獲勝——這對美國國家安全和烏克蘭都將是毀滅性打擊。

卡根先生是美國企業研究所"關鍵威脅項目"主任

2021年3月26日，北約增強前沿存在戰鬥羣的美國士兵在拉脱維亞與M1A1艾布拉姆斯坦克進行軍事演習。照片：瓦爾達·卡爾尼娜/Shutterstock刊登於2023年10月5日印刷版，標題為《烏克蘭需要武器，而非關於提供何種武器的爭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