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創企業若在早期失去關鍵員工，可能永遠無法恢復元氣——《華爾街日報》

研究人員指出，早期加入者貢獻的知識是企業難以替代的。插圖：Siung Tjia/WSJ眾所周知，創始人對初創企業的表現影響巨大。但他們最初招聘的第一批員工又起到什麼作用呢？

這是四位研究者在近期一項研究中試圖解答的問題。“我們想探究這些早期員工——即公司成立第一年內正式聘用並領取薪資的人才——其能力對公司發展的重要性，“合著者、賓夕法尼亞大學沃頓商學院管理學助理教授J·丹尼爾·金解釋道。

研究發現，初創企業首年招聘的初始員工對公司業績具有顯著且持久的影響，而僅晚一年入職的員工則未顯現同等效應。

金教授推測，早期成員貢獻的是企業難以複製的知識資產。“包括與關鍵供應商/客户的合作關係、新技術開發部署的實操經驗、企業文化等——這類知識無法通過書面手冊直接獲取，必須通過實踐積累。“他指出，當早期成員離職時，這些人力資本"可能永久流失，因為無人能同樣高效地填補空缺”。

金與他的合著者——分別是美國人口普查局和美聯儲理事會的經濟學家內森·戈德施拉格、崔俊奎，以及馬里蘭大學帕克分校經濟學教授約翰·哈爾蒂萬格共同設計了這項研究。他們篩選了1990年至2015年間在美國註冊成立，且在創立五年內因意外死亡事件失去早期員工的企業。隨後將這些企業與未遭遇員工意外死亡但其他特徵相似的對照組公司進行對比，以觀察哪類企業表現更優。

研究者選擇員工死亡作為對比基準（而非早期員工主動離職情況），是因為早期員工可能因初創企業瀕臨失敗而選擇離職——這種自我選擇偏差會干擾對員工離職後企業真實表現的評估。

“這些早逝事件近乎隨機發生，因此我們認為若能找到地域、規模及行業相同但未失去早期成員的初創企業，就能像雙胞胎研究那樣進行長期配對比較。“金解釋道。

研究團隊發現：與對照組相比，成立六年內失去早期成員的初創企業，其五年期員工總數和營收平均下降6%（員工死亡僅佔人數減少的極小部分）。

平均而言，遭遇人員損失的企業在十年後仍未恢復到員工死亡前的水平。

“我們原以為可能在第二年或第三年，他們會找到其他人選，適應那個角色，公司就能重回正軌，繼續他們的雙初創企業模式，”金説。“但事實並非如此，這種損失對公司績效造成了持續、幾乎是永久性的打擊。”

研究團隊還考察了當一位較晚加入的員工——比如第二年入職的人——去世時會發生什麼。他們發現，在損失後的第一年對公司績效有負面影響，但到了第二年，公司就恢復了。“這告訴我們，這些早期加入者確實有其特殊性，”金説。“在某種程度上，公司的核心部分幾乎是由這些人體現的，所以當你失去那個人時，組織的某些東西也隨之失去了。”

海蒂·米切爾是芝加哥的一位作家。她的聯繫方式是[email protected]。

本文發表於2023年10月5日的印刷版，標題為《初創企業若失去早期員工，可能永遠無法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