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需要更多“曲速行動”——《華爾街日報》

今年的諾貝爾醫學獎表彰了mRNA技術的開創性研究，這為新冠疫苗奠定了技術基礎。這些疫苗挽救了數十萬人的生命，並幫助數百萬人恢復正常活動。然而，由於患者與醫療創新之間的官僚障礙，及時獲得這些卓越發現幾乎被阻撓。像"極速行動"這樣的努力——促進了新冠疫苗的研發——應成為醫療市場的永久組成部分。

基於獲獎技術，Moderna於2020年1月13日確定了其mRNA序列，並在2月7日生產了第一批臨牀疫苗，就在美國首例新冠死亡病例（在中國武漢）發生後的第二天。然而，專家們對疫苗研發所需時間持悲觀態度。安東尼·福奇在2020年3月告訴參議院，“疫苗……將需要至少一年或一年半”，他主要表示，因為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的批准需要一年或更長時間。行業協會美國藥品研究與製造商協會在2020年3月13日表示，“12到18個月……是疫苗向公眾提供的最佳情況估計”。

在美國，疫苗於2020年12月——即疫情暴發九個月後才投入使用。若遵循常規監管流程，疫情後果將更為嚴重。僅在美國，疫苗延遲六個月接種就將導致超過1萬億美元損失，包括更多死亡病例及工作復崗與學校復課進度的進一步延誤。

如果説疫情不可避免，那麼萬幸的是它發生在放鬆監管成為常態的時期。自2017年起，FDA（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成為聯邦政府放鬆監管議程的重要執行者。這一舉措增強了處方藥市場的仿製藥競爭，促成46年來首次出現藥品價格年度下降。2018年，國會通過"嘗試權"法案，允許患者使用某些未經FDA批准的療法。

另一線曙光是，2018年特朗普政府已着手研究針對大流行病的放鬆監管政策。經濟顧問委員會當時得出結論："提升疫苗生產速度對減少感染人數的作用優於提高疫苗效力"，並強調大規模生產的重要性以及公私合作的可能優勢。該委員會2019年疫苗報告促使特朗普總統在疫情前簽署行政令，明確指出"疫苗接種是最有效防禦手段"。正如兩位特朗普政府前高級幕僚所言：“當新冠疫情暴發時，白宮已做好準備，迅速運用報告中的放鬆監管與財政經驗來加速FDA疫苗審批流程。”

“曲速行動”於2020年4月啓動，旨在推動並加速新冠疫苗的研發與大規模生產，簡化疫苗及其生產的聯邦審批流程，併為私營機構的疫苗研究及預購訂單提供聯邦資金支持。

該行動充分體現了“嘗試權”而非“強制義務”的精神。特朗普政府將接種新冠疫苗列為個人選擇事項。即便當選總統拜登也曾表示不會強制接種（儘管後來改弦易轍）。圍繞新冠疫苗的關鍵政策失誤在於強制接種否則解僱的舉措，以及壓制關於安全性與有效性的公開討論。

輝瑞疫苗於2020年12月11日獲得FDA緊急使用授權，莫德納疫苗則在12月18日獲批。截至當月底，美國已生產分發至少1400萬劑疫苗。

美國民眾不應陷入監管輪盤賭。如今，“曲速行動”應將目標轉向癌症、糖尿病及其他致衰性疾病。mRNA疫苗研發時間線給我們的緊迫啓示並非大政府行之有效，而是過度政府幹預會阻礙私營領域的創新。

本文作者穆利根是芝加哥大學經濟學教授、繁榮解放委員會成員，2018-19年曾任白宮經濟顧問委員會首席經濟學家。

1月5日，曼谷一名患者正在接種輝瑞-生物科技新冠疫苗加強針。圖片來源：ATHIT PERAWONGMETHA/路透社